见春天(骨科)_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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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醒来,我知道她已解脱,可在祭奠时,仍然忍不住哭出声,她真正逝去。

    父亲这回没有落一滴泪,伫立灵堂不到一刻,便离去。

    阳光照进来,我的指尖在泛冷,说到这儿,就不得不为他介绍第二样东西——半块碎玉。

    生命的最后一刻,吃斋念佛许多年的母亲手中握着的不是她从不离身的佛珠,而是这块碎玉。

    我没找到剩下的另一半,也就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是一块玉佩,”顾珩蓦地出声,我歪头看他,他接过来碎玉用力摩挲,目视远方,“看裂纹,大概是不小心摔在石头上摔碎的。”

    我急忙夺过来对准阳光,还真是,多年难题竟被他一语道破!

    “你小子也不是毫无用处。”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转头来看我,脸色难看得像个僵尸,吓了我一跳,他说:“还有别的吗?”

    我忙不迭掏出最后一样,是母亲仅存于世的几幅画作。

    母亲生前是鼎鼎有名的印象派画家,其画作有市无价,往往一经问世,就被高价拍得,用以收藏。

    她曾想为我做一幅肖像画,但我见不得她边咳嗽边调色的模样,便打断她的动作,让她好好休息。

    直到她离世,我才发现她偷偷为我作画。

    手头四幅画,分别为春夏秋冬我在野外嬉戏的场景,大约在我很小的时候,尽管身影面孔都很模糊,色彩亦大多是我分辨不出的红绿,我仍能看出母亲的喜爱与我当时的欢愉。

    然而在我眼中,它们总是灰蒙蒙,自母亲离世,这家中没人能替我讲一讲春天是什么样子。

    我想过请教秦先生,可当我望着他那双灰色的眸,我就却步了。

    当下是个好机会,我便命顾珩为我描述这瓜究竟描述了什么,他下手没个轻重,把边缘捏出痕迹,但我看他面色不佳,便忍下了。

    他为我描述着,红花绿叶,皑皑白雪,原来我与母亲有过这样多美好的往事,可叹时间飞逝,我已记不太清她的年轻活泼,唯有卧躺病榻的模样印在脑海。

    病魔将她折磨得形容枯槁,往日的衣裳大了一截,她跪在佛龛前,蒲垫上转动这串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她在祈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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