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记忆与现实 I (第3/4页)
公爵夫人还在睡着,哈萨罗家的玛丽特已经不年轻了,她年轻时瘦而修长,上了年纪之后却显得多少有些干瘦。公爵与她有三个儿子,在产下三子弗兰瓦之后,她便再也未与公爵发生过任何交欢。 公爵似乎并不在意,这大概是上流社会太过普遍的秘密,除了哈萨罗家那个老家伙是个妻管严之外,又有哪个公爵会在意自己妻子的感受呢?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工作关系,在一些必要出席的场合他们互相挽手,装作恩爱,而回到家里,早就厌倦了彼此卸妆后的苍白与冷漠。 她再也不在意他豢养的女人了,她只求她们是处女,不会为这个家染上什么不名誉的病。公爵带回来一个又一个黑发的女人,玛丽特知道这是他那年轻时的幼稚情结在作祟,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不年轻了,酗酒又摧毁了他的肉体,那些女孩再也无法为他受孕,这个家最终还是她的儿子来继承。 公爵看向旁边的年轻女人,他用手揉弄着对方年轻而饱满的肉体,那青涩而稚嫩的表情时刻耳提面命着他年轻时的那个错误。 那年轻的女孩被惊醒了,嘟着嘴撒娇似的说着些许可爱的话,可是公爵却有些厌烦了这种卖弄的娇嗔。他匆匆骑上那女孩的肉体,用被单盖住那女孩的脸。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依然年轻,女孩大张的双腿与那粉嫩的蜜穴仿佛能让他回到二十来岁时的意气风发似的。 他听见那姑娘甜腻的叫床声,脑中却萦绕着另外一个声音,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 ——明明是个低贱的女奴,却在艾利玛短暂的夏日里,将院中的花摘下别在耳边,一边哼着来自东方的歌谣一边晾着公爵家里那些白色床单,她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茉莉,是一种花的名字—— 他还是老了,只是几下便射了,那身下的姑娘佯装的高潮与甬道中干涩的事实让他心生厌烦。 记忆闪回,他有些胆怯的拉开那白色的床单,那里的面容却根本无法和记忆里的重叠。公爵缓缓的抽离他的身体,他颓唐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富美尔家的庭院,她若还在这世上的话,大约也是与他年纪相仿了。他这些年搞垮了身体,又因为精于算计,已经是一头斑白的头发了,而她也许依然还是一头浓密的黑发吧。这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公爵心想,或者那个在花园里吃花的姑娘,只有残存在他的记忆里了。 若是他有一天也忘了她,恐怕这个世界上能记着她那段最美好的时光的人,就真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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