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4页)
步。 这一次宁月珠并未以沉默胁迫对方,她将桌面上的两个字记住,然后说她当时什么也没看见。 此刻她是坦言相告,烛隐的覆面底下空无一物,那本该是“脸”的位置的确什么也没有。 “我想不明白,”宁月珠抬手在鼻梁处横着一划,“平日他露出来的半张脸并无异样,可除去覆面之后……他看起来好像全然不具人形,填在他衣服里的只是一团雾气。” 她抿着嘴,脸颊侧面因此显出一个浅浅的窝:“你应该清楚的,对不对?” “我不清楚,”麟川讶异地一扬眉毛,“殿下,此前绝不曾有人见过国师的面容。” 宁月珠垂下眼睛,显然并不信他。 那一刻所有人都紧盯着腾空而起的王女,大约只有他与王女本人看向了烛隐的方向——不过麟川发觉,他看到的情形与宁月珠很不相同。 她对烛隐的形容实在不可思议,这让他意识到除了过剩的好奇心之外,宁月珠仿佛还有一项更惊人的天赋。 他心知对方似有所觉,正在敏锐地怀疑他的来历,原本他准备编些半真半假的谎话敷衍过去,如今他或许会改变主意。 麟川尚未开口,宁月珠已经没头没尾地继续道:“你和烛隐是不一样的。” “不管他是什么,你都和他不一样,”她思索着说,“我曾以为神鬼妖怪都是无稽的虚言,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陛下这样信重烛隐,就是因为这个吗?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凡人总是界限分明地区别族类,对有别于他们自身的那些异族,人时而向其顶礼膜拜,时而恨不能啖其血肉。 他不知道宁月珠将要选择哪一种做法,但她语气中的茫然令他感到有趣。 于是他笑起来,愉快道殿下若有疑问,不妨亲自去找答案:“您应当明白,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未必就是真的。” 麟川的手指搭在桌沿,书案角落就放着一副铜锁,正是从这间书房前门上取下来的那一副。 宁月珠望向铜锁怔了一怔,而后她不再追究这个议题,只说了一句无关的闲话。 “不能告诉善善,”她没有看他,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若是对她说父亲错了,她一定要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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