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玉之间_门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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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栓 (第4/4页)

啊——”王琂哭喊,刚刚那一茬太过惊险,脸皮薄的他羞耻至此已经忘了要求饶,只连连叫娘子。“还打吗?屁股还没打烂怎么打得死你。”这时候他本能地听懂了:“不打不打,不打了……”眼泪已经淌了满脸,秀银把人捉起来,就看他迷离地望着自己:“娘子、不要打死我……我想跟你……好好过”“屁股别打烂,给你玩……”唉,秀银拿衣角给他擦泪,怎么擦也擦不干。

    抱着人揉一揉屁股,一揉他就在怀里一颤,“我看看。”她声音柔下来,本来也不敢打狠了,没有发昏用劲,只是他接连受打,皮薄脸薄,该是痛得很。王琂听话地拽起后边衣襟,秀银就在院子里轻轻扒下袴子,露出受伤斑驳的屁股,今天打得没什章法,青紫的肿印凌乱印在还泛红的肉团上。她碰一碰,王琂却在嘶痛后问:“怎么打了人手还这么凉,你要给自己做两件厚衣服。”说完附在秀银耳根,极不好意思地说:“在我屁股上捂一捂,挨了打烫……”秀银把整个手掌轻轻敷在上面,舒爽得他一叹。

    她慢慢按,慢慢说:“对不起,王郎,你在的时候我肯定跟你好好过呀。”这少年没被生活毒打,不知真心易变,这段时间的农村生活也许对他来说是新鲜野趣,什么都不会自然看什么都好奇,如果以后都是重复的忙碌、长期的差距,甚至不匹配劳动的收获呢,至少到现在稻子都还没收呢,过完这个寒冬冻不死他,开春播种累不死他,秀银才能考虑跟他长期生活的可能性。很多时候人不怕吃苦,怕的是吃完苦回不到他原来的生活。他永远有退路。

    富家能做悯农人,他能扮农家体验画中人,但不能一直困在画中出不来。

    王琂慢慢找回舌头:“是我错了,我都不知道你过的什么日子,有什么隐忧,我就怪你……”他指着地上的木耳:“我们来菹菌子吧。”虽然屁股痛,但还是一瘸一拐跟秀银打下手,用“我伤的是屁股又不是手”揽活儿,秀银随他,只是不许他用刀,自己切好姜蒜。

    王琂半跪在地上,手扶着坛子,他放木耳,秀银拿料,一层木耳,一层撒盐、酱油、酒、姜蒜,一层一层,直到密封。王琂轻轻说:“我学得慢,再学一阵也不够,你还没教我割苗、打谷、磨面、拌馅儿,我也不会翻耕、播种、浇灌、施肥,这些都不简单,你怕我吃不得苦,我就在你手底磨,磨成你的良人。”秀银和他都脏着手,只轻轻嗯一声作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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