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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

    舟到回来时就看到印雪的小圆脸皱成一团，眼睛红红的，在水龙头下冲手。咖啡机右边的手柄经常拧不严，他一直知道，所以只用左边的。没想到短时间会来单，也没想到印雪会去做。

    舟到放下带回来的披萨，大步冲到印雪身边，看了一眼她的手，蹲下来在橱柜里翻找：“店里有烫伤膏，先用水冲，不痛了再涂药。”   印雪只客气说谢谢。接过烫伤膏，印雪涂了厚厚一层，还是疼，烫伤最不容易好了

    “右边的手柄松了，是我忘记修了。”

    印雪抬头去看他，舟到站在橱柜另一端，靠在扶手边上，低着头说，“对不起”

    “没事哈，是我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舟到急急插嘴：“是那天晚上，真的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太久没有遇见说中文的人…”

    他还没有把头抬起来，印雪已经心软。

    咖啡店下午总是冷清，舟到走到操作台打了一杯热奶，又做了一杯热可可，端到吧台。两人坐下来，舟到说：“我在学校见过你，在L楼，你是来读研吗？”印雪应了一声，舟到又接着说，我读大三啦，从高中就跟着我爸来到这里，现在他也回国了，好久没有人和我说中文了。印雪轻轻笑了一声说，真年轻啊。

    忽然舟到把脸凑近，印雪吓了一大跳，他眼睛盯着印雪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姐姐看起来也很年轻！”      他眼睛又黑又圆，好像朋友家的小狗，印雪坐正，心里悄悄想。

    下班时天已经很黑了，北欧的晚上空空荡荡，路上连狗都没有。印雪站在旁边，看着舟到蹲在地上锁地锁，他蹲下来也很高，印雪想，那天果然没看错，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果然鼓鼓囊囊。

    舟到锁好门并没有直接站起来，他蹲着转了个身，正蹲在印雪脚下，印雪没有反应过来连着后退了两步，舟到又蹲着向她走了几步，然后伸手，帮她系上了鞋带。原来是鞋带开了。

    “好了！”舟到抬头冲着印雪笑，他的笑太有感染力，印雪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你好像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