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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御辂,掀开纱帘的一角,才清楚,玄谳又在骗我。什么轻装简行嘛,要是这阵势叫轻,叫简,那么,真正的规模要何等奢侈啊!一路上,早已清街封街不说,两旁全用明黄的幕帐遮挡,鸦雀无声,只除了车马行径的声音。而且,这一出去,也太耗人力,除了盛大的骑吏,和手持刀剑的步兵,随侍的宫女太监,就光说说那车辆吧,我所乘的御辂在前,其后为金、革、象、木四辂及其它随驾车辆,人数绝对上千。后来,我才知道,此次出行的规格竟然是按帝行安排的,只是在每个仪仗的人数上稍有省减。搞的我真不知要感谢玄谳对我的“厚厚爱”,还是要埋怨他,就这么一“豪华”行列,硬把我想沿街看看的民景儿全吓跑了。也不消在撑着脑袋往外瞧,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看嘛,除了各个威严严肃的侍卫,太监,宫女,就是漫漫长幔,我无聊地盘腿坐在御辂里丢着手里的骷髅吊坠玩儿,只盼望着,真到了荣府,可别再繁琐了。事实上,这种盼望也是白想,天子的态度从仪仗上都看的分明,这个女人是宝贝中的宝贝,可不能怠慢!恐怕荣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跪在这儿了吧,我也只能耐着心随着规矩,坐在御辂里听着他们一通文言叩拜,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进入他家正厅,坐明黄御座,隔着层层纱缦珠帘,再次接受他们家一拨又一拨的叩拜,天呀,手里的骷髅坠子都快被我捏化了,这该死的礼节还没完?知识分子总是这样指引着我们的时尚航程:有凯鲁雅克带我们走上远离自我躯壳的大路,就有维维安.伟斯特伍德让我们把英国小礼帽架在鸟巢发型上;有学者大卫.布鲁克斯道出现代人在游牧文明与工业文明间的彷徨,就有Prada两公里长的布波风格围巾————所以,我从来都很尊敬知识分子,当然,在这个时代,他们,叫读书人。只是,我还是蛮意外,原来当一切繁文缛节都过去后,一群贵妇人围坐在我的身旁,不是优游阿谀,也不是谈脂粉叙家常,她们相当高雅,在雅致的庭榭里,摆起了笔砚纸墨,难道准备题诗作赋?如果真这样,她们成功了,成功的刁难上了这个她们眼里看上去恬静,却相当平凡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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