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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真不该吃那俩云吞，薛稷藏揉了揉胃，有些难受。躺是躺不平了，干脆下楼去健身，游了两千米之后，脾胃里那股胀气才慢慢消下去。

    挺好，生活方式被迫健康。

    其实方才薛稷藏的话还没说完。下一个点是要警告小姑娘不要对公司的事指手画脚，他不允许有人充当薛董的传声筒，更容不下谁在他身边安插「眼线」。可当她蹲在他腿边抬头看他，他心跳脱缰的那一瞬间，他忽然不想跟她说话了。

    薛稷藏刻意略去了余稻香离开前他那个脱口而出的提问。旧时的公子薛几乎每一段恋情都是以提问开始的：她为什么脸红？她用的是什么香？她是不是很喜欢摄影？之后随着时光的推移，每个问题会有答案，再之后问题越来越少，结束。

    但不用担心，反正那炽热澎湃的时光和他，都回不去了。

    直至凛冬，气温逼近零下，薛稷藏将近一个多月没再见到大侄女。这大厦一到四层是各种服务部门：茶餐厅，西餐厅，咖啡馆，便利店，健身房，洗衣房，物管办公室…三十层顶楼有露台清吧。二十层以下是一层两户，二十到二十九层是单门独户的平层。电梯刷卡，有两部专用电梯供尊贵的平层业主使用，和其他住户区分开。

    所以就算住在同一栋公寓，只要不想碰到，打个时空差，就完全可以碰不到。

    这段时间薛稷藏在试用各位助理，钟琮并没有被放在第一位，而是第三。倒不是因为专业背景或综合条件不够好，主要余稻香这回帮了个「倒忙」，薛公子被她的操作激起了逆反心理：你让我用谁我就用谁？你算老几。

    但不得不说这大侄女看人还行，若是前两个能用也就轮不到钟琮了，现在钟琮跟了他将近俩礼拜，之前那两个成了参照，对比之下都是伤害。

    和亮哥哥一家关系破冰，薛稷藏慢慢恢复了参加发小们在「悸动」的定期聚会，这次也带上了钟琮。想不到这小哥平时话不算多，到夜场后却如鱼得水，很快便融入了在场的助理圈子。这些助理们成日家看似只管一些公私不分明的杂事，但个个身居机要，工作性质特别，是老板与客户，老板和员工，老板和家人，老板及亲朋好友之间的重要桥梁，亦要有过硬的技术背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拉不下脸、抹开面子、放不开手脚去打听或掺合的事情，你来。

    聚会散场，钟琮喝了一杯红酒，不能开车，话比平时密了些，薛稷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第一回去，有什么可聊的。”

    钟琮喜滋滋道，“老板，我上学时读得第二学位是信息技术，刚听李（又明）助理讲他们公司现在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