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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里,希茜给弗兰茨擦鞋,间或调皮地吐上一口唾沫到鞋子上。难忘那个可爱的笑容。她是他们那代中国孩子年少轻狂时共同的梦中情人。又怎能忘记,温暖的午后阳光下,那个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的少女,唇角绽开灿烂而略带狡黠的笑,一扬手,一转身,一回眸,没有钓到鱼,却钓到了此生不渝的爱情。白发如新,倾盖如故。朝颜回眸,朝身后那个人微微一笑。黑暗中,齐唯杉缓缓俯下身,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沐浴露混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他盯着她,半晌之后:“困了?想不想睡觉?”舟车劳顿,他心想,答案或许显而易见。尽管他自己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出乎他意料的是,朝颜不答,又过了很久之后,她缓缓伸臂,缓缓搂住他的脖颈。齐唯杉屏住呼吸,他的声音有点哑哑地:“夏朝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然,朝颜淡淡地:“那么你呢,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你的问话非常煞风景。”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是一个嫁过两次的女人,她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她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如果,如果,如果当初……她把脸贴到了他的颈窝。就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轻浅。粗重。粗重。还是粗重。轻浅。……终于,在朝颜忍不住这份难堪的,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猛地呛咳了一声出来的同时,漫长寂静的黑暗中,齐唯杉脑海中那根弦骤然绷断。他几乎是劈头盖脸就吻了下来。恍惚中,他又闻到了清晨的露水滑落牵牛花瓣的那种清香。十八岁那年,站在高高的柜台后面,一脸不以为然就差没刻上“败家子”三个字的夏朝颜。十九岁那年,银杏树下被罗憩树紧紧抱住了的,轻轻颤抖的,初吻中的夏朝颜。二十岁那年,明亮的客厅里,受辱但面带隐隐嘲讽的,一脸倔强的夏朝颜。二十一岁那年,崴了脚坐在他车里为罗憩树而哭泣的夏朝颜。二十二岁那年,在他臂上重重咬上一圈怎么也去不掉的印迹,让他大夏天依然只能穿长袖的夏朝颜。二十三岁那年,在他的步步紧逼下落荒而逃选择当一只鸵鸟的夏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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