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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尴尬。她并非是指望着徐道人去给江璃出什么气,江璃坐拥天下,手握大权,又那般韬略在胸,若是真心想收拾一个胥仲,不必靠旁人。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哪一天江璃不是胥仲的对手了,那也不是靠一个化外老道就能扭转战局的。宁娆这般说,一是考虑到徐道人毕竟身份特殊,说不定有些事江璃不方便做,他可以为之代劳。二是既然他对父亲有如此深的感情,那么把胥仲干的那些坏事跟他说清楚,以防将来胥仲那不要脸的再打着父亲的旗号再来拉拢他,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想到这里,她摆出一副乖巧又诚挚的模样,道:“晚辈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冤枉胥仲,前辈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徐道人神色平静了些许,手指摩挲着瓷瓯的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胥仲也来找过我,他说他挑起南燕与大魏的争端纯粹是为了复仇。大魏当年灭云梁,逼死浮笙,而南燕则是袖手旁观,两厢都有错,非得让他们付出代价不可。”宁娆早前听惯了这些说法,也听腻了,再听时不由得嗤之以鼻。“如此荒谬的说法,前辈竟然也信了吗?”宁娆气急时不由得加重了语调,道:“当年是大魏灭了云梁不错,是那个齐王逼死了父亲也不错,可是后来齐王被满门抄斩,父亲的仇乃至于整个云梁王族的仇等于是已经报了。”“而如今天下太平,盛世华然,胥仲却要以此理由挑起战火争端,可想而知,若是战火一起,最先陷入水深火热的必定是无辜百姓。宁娆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但他的慈悲之名久闻在耳,若是父亲泉下有知,看着他被人当成了一个挑起战火的理由,而天下黎庶也即将因为他而饱受摧残,前辈觉得父亲在九泉之下能安生吗?能闭得上眼吗?”徐道人紧紧凝着宁娆,目光愈深,在某一瞬,他似是通过她看见了孟浮笙的影子。宁娆未曾察觉他复杂的神色,只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不禁要心声全部吐露完:“且胥仲如今的种种诡计全部都是冲着景桓而来。我且不说旁的,就单说景桓,当年他好好地当他的太子,什么错都没犯,却平白因为孟文滟的野心而被赶出长安十年。他又做错了什么?云梁灭国又跟他有什么干系,凭什么最后都要冲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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