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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定亲,这些环节一样都不能省,一样都不能简单!我是要我女儿出嫁去风光无限的,不是让她如女奴一样受罪。你听明白了么!”范翕愣愣地看着湖阳夫人。良久,他喃声:“所以……才是三年之期么?”湖阳夫人眸中一动。看范翕望着她:“于幸兰要我等三年,是夫人你诱她提出的要求吧?夫人,你不愧是……玉儿的母亲。”只有这般心机深沉、意志坚定的女人,才能生下玉纤阿那样的女儿。原来姑母是这样一个人。原来姑母并不只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那般爱玩爱笑的女君。范翕垂下了眼,轻声:“我只是不舍她丢下我、不要我,我并不舍她与我一起吃苦。”他昔日见她从军时面容清减,已心如刀割。纵是他今日心绪已不如往日,玉纤阿依然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让他尝尽揪心之痛的女子啊。范翕静静道:“我只是担惊受怕,只是魂不守舍,只是心中多疑……她一日不嫁我,我一日不能安心。”且照他看来,玉纤阿的婚事,根本不可能像他这样解除得顺利……--深夜雾浓,掩着枯枯樱桃树,而闺舍冷烛光,幽幽照着一方画屏。如此深夜,玉纤阿并未睡去,而是在屋中踱步缓行。她清浅纤瘦的影子拂在屏风上,烛火的光将屏风上的影子拉长。夜里清风四散,葳蕤翠帐后,女郎抱臂踱步,面容鲜洁,如霜似雪。玉纤阿并不知此夜范翕提着剑就去找湖阳夫人了。她心事重重,夜不能寐,只是因白日她告诉范翕一个故事后,范翕也告诉她,说他与于幸兰要退亲了。范翕没有明说,但是玉纤阿多慧,且范翕也不是刻意隐瞒她。她稍微一试,范翕顺水推舟,玉纤阿试出了一个答案——于幸兰让范翕三年内不能娶她。时日本无妨。有妨的是范翕的心病。玉纤阿如今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无父无母、只能依靠公子翕的可怜女郎。而范翕却比当日的多疑,更为敏感。他惧怕三年之期,远胜于玉纤阿。因他了解玉纤阿是什么样的人——爱权爱势,胜过对她自己本人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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