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4 (第2/3页)
言乱语着,怨怼让他把自己整个儿撕裂,他把领口扯开,用力很大,扣子都崩落了,在水泥台阶上蹦了几蹦,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当时,你说那很像是玦。”电话那头的李文耐心地听着,呼吸平静。“我为什么要给她?”Y的眼里含着一点亮光,静静地问,“我为什么给她这个?”玦亦诀,他甚至迁怒于这个不好的暗示,呼吸间除了火团一样的烧人酒气,还有疼痛。着疼痛是冷的,像是一把寒冷的钢刀贴在胸膛,每呼吸一次都被割得体无完肤,于是他颤抖着,可是他必须、不得不呼吸,去体味这切肤之痛。“听着,Y,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电话那头,李文斟酌着措辞。根据他对这个同学不算多的了解,Y不是个会跟朋友们多话的人。他的自尊和内敛几乎到了闭塞的程度。像是狼首拖着尾巴漫步于兽群中,那种骨子里的独,伴随了他的一生。认识他这十多年以来,Y从未向任何一个人吐露心声。这通深夜里的无头无尾的电话,昭示着一个可能——他撑不下去了。但远隔重洋,李文身处边塞当兵,他没有办法帮到他任何事。事实上,自成年以来,一个成年人就无法再帮助另一个成年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家庭,有自己独立的一个小世界。每个人背着这个小世界做成的壳,力不从心。但他还是劝道:“没有关系,Y。假如是你送错了礼物。”他的声音带着中国传统谦谦公子的礼貌和温柔,“古语云‘诀人以玦,反诀以环’,再送一只环,对方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圆圆满满。”Y将手表贴着泛红的脸颊,倏忽笑了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但排除那睫羽濡湿的涩然,甚至像是少年时代的笑——明朗的,带一点对生活的反叛。“谢谢,谢谢。”他闭着眼睛,轻轻地,慢慢地呢喃着,似乎在自语,戴着手表慢慢滑落下来,随后他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又短暂地、脸色潮红地入眠。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