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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都不是他能够企及的。

唯有在黑暗中才能留一丝念想，仿佛那样自欺欺人，便能将温暖留在手心。

再年长，他便出去建功立业，那时外族凶狠，战死沙场的机会很多，可无数次，他都死里逃生，亦是幸事。

或许是坏事做得太多，嫡母早早便得了怪病去世，父亲亦没有多活几年。这府里人都长着眼睛，最终还是拥他做了主人。

可继承家业，建立功业，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还是最初的那点温暖。即便他是那么卑贱，那么没有

斗胆同新皇提亲，原本已经想好拒绝，也好断了自己的念想，可未曾想，婚事竟被定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满怀期待地接她回府，可是却总是不敢靠得太近。欢|爱时，却像在她身体里多停留一会儿，总是克制着慢些出精。

后来，得知柳玉误入烟花楼，便以小妾的身份将对方迎回来，同郑昙说时，若是她不同意，他便不会这么做。

可她似乎并不在意，坦然接受了。只是后来，她似乎也厌倦了同他这般无趣的人一起生活，不再让他留宿，他不愿违背她的想法，总是留宿在金柳园里的偏房中。

柳玉后来怀了黄乾明的孩子，可却失足跌倒，意外流产。他们都是放不开的人，可他却更幸运一些，至少她在他身旁。

可后来，一场大火将他所有的梦都敲碎了。

他变得疯魔起来，曾经拼命克制的癔症犯得厉害，甚至早早辞官，因为他再也没有理由留住那些美好的事物。痛苦使得他早早便两鬓如霜，可他却毫无所知。

十年后，他亦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去了。

唐隶从梦中醒来，发现郑昙安安稳稳地睡在他的怀里，而不是消失在那片火海之中。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如同初见时那般美好。岁月似乎没有消磨她的容颜，让她变得愈发动人。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他的癔症也几乎完全消失了。

而刚刚的梦魇让人恐惧，他将她搂紧，心才慢慢定了下来，才确定自己已经逃离了前世的痛苦。

他呼出一口气，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角，与她十指交握。

这以后的日日月月，都要这样，握着她的手走一生。

可一生，又哪里足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