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拥蓝关_分卷阅读2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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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21 (第1/3页)

    高的个头儿,宽肩细腰,浓密的黑发剃得精短,脸上轮廓分明,笔直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尤其一双眼中的神采,让人过目难忘。站在那里的样子,无意之中,也带着挺胸拔背的工架,自有一份迫人气势。

这人绝不是拉车的!不像个照顾主儿。伙计迅速做出了判断。但是,做生意嘛,上门都是客。他堆出满脸的笑容,照例卖力地展示他的车:

“您来看,过来看!要说咱这车,满京城里,您就找不着更好的了!瞧这弓子,多软!这钢条,铮铮儿的!您拉一圈试试看……”

天青盯着车子:“这辆车,多儿钱?”

“一百五!实诚价儿!咱不费那个劲嘎噔价钱。”

“便宜点儿的呢?”

“最少也得一百。”

天青沉默了。

他现在,每唱一出大戏,只挣一块大洋。

伶人唱戏,收入分两种,早先都是拿包银,按月或是按年给;近些年流行拿戏份,按唱戏的场次给。每场的戏份呢,又按伶人的级数,各有差异:头路角儿如白喜祥,一出戏可拿六十到一百大洋;最末路的龙套,只拿几吊钱的也有。天青刚刚搭班喜成社没多久,早前一直跑龙套,最近才开始“站当间儿”,唱一出大戏给一块大洋,相当多了。他爹爹靳采银拉一整天的车,都挣不上几个铜元。

“爹,我拿着戏份子了!”还记得第一次拿到戏份儿,天青不歇气儿地直接奔了回家,郑重地将红纸包呈给爹爹。

“好,好,我这是得了济了!”靳采银抹着眼角,不住地念叨:“我儿子成人了,挣钱养我了。苦日子可算出头了!唉,孩儿他妈要是还在,该多好啊……”

不是亲身经历,难以想象车夫的苦。“车夫哭,车夫哭,骨瘦如柴容貌枯。可怜终日勤奔走,衣衫褴褛食不足”,这首歌谣就是像靳采银这样车夫的生活写照。北京车夫,数以万计,多数都极困苦,成年到头起早摸黑,用脚板心丈量京城的每一寸土,收入却极低极廉,维持生活都勉强。靳采银年纪大了,体力已经不足,日日挣命一样地拉车出门,晚上回家的时候,那精疲力尽的模样,让天青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爹,我会好好唱下去,等我成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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