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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文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心脏在的那个位置,沙哑着声音说:“我没事,央央,三哥没事。央央……”他下巴压着她的头顶,轻轻蹭着她的发丝。这一日两夜,他怕自己推开这扇门,更怕她来推开它。他怕她病好了,想明白了,告诉自己夫妻缘分到此止步。沈奚失声痛哭,哭湿了他的衬衫前襟。傅侗文抱着她,陪着她,时不时压抑着低咳两声。他正巧面朝的是东方,上午日头猛烈,照得他睁不开眼。凌乱的黑短发,邋遢的衬衫,还有下巴上生长出来的胡须,都在阳光里暴露无遗。听她哭声弱了,他用脸摩挲她头顶的发丝,玩笑说:“三哥这身子,再等两年,也就到头了。”沈奚心中一凛,推他,埋怨地盯着他。他反而笑,两手捧她的脸,为她擦泪,再将黏在脸边的发丝一根根理到她耳后去。最后,他用掌心抹去额头的汗,望着她眼睛,望到那张黑白相片里去。“不要走了,三哥舍不得。”他低声说。沈奚像要在这刺目的阳光里,把后半辈子的眼泪也流干净,双眸再次湿润,因为哭得太多,眼眶都有了沙疼感。“怎么又哭了?”他笑了,静了会儿,又一次说:“是真舍不得。”这就是在胭脂巷,他在雪地里点燃那三百响后想说的话。第62章第六十章勿忘三途苦(5)日光一点点渗入皮肤,到血液里去,滚沸了她的五脏六腑。沈奚学着他,把他额前滑落的几缕发理到他眉后。她指间到处,现出数根白发,若隐若现,过去从未见过。竟是时催少年老,一朝鬓霜白……她看着他的白发出神,他并未察觉,仍在等着她的答复。沈奚突然低头,这里能望见楼下的戏池子,本想借此忍泪,却直接掉在了他的鞋面上。傅侗文想替她再擦眼泪,被她躲开。“我不走……”说完,再道:“我早说了,你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千错万错,都不该是你的错。假若我父亲还活着……”沈奚提到父亲,无法继续。她胸口闷堵,再摇头:“沈家没有糊涂人,三哥,我也不糊涂。”她只是被沈家的过往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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