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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舞天凤双手紧握药杵,对着花泥闷按下去,臼子里的汁泥像是陡然绽开了一朵花,紫墨涨到碗口,一个兜转又落回了臼子里,这次没溅出一滴。天意造化弄人,而人,终将定数难逃。不知江阳回来后见自己破了焦族的例,擅自选了继任人,会是什么反应,知晓真相的他,又会作何感想。舞天凤放下手头的药杵,望向头顶点点繁星,忽然心生乏力。她走到墙边,凭空而起,半路又借墙面反力,回身起跳,双脚稳落在了屋顶巨大楠木横梁上。屋内哪有什么黑夜繁星,不过是昏黑无窗的屋顶横梁上,挂着的几个发着光的紫竹笼,笼顶的笼勾上,青瓷釉精雕着朵朵含苞待放的凤仙花。紫竹笼内关着萤火虫,熠耀微舞,那星光便是来自这儿。舞天凤越来越喜欢看着这些小东西发呆。这些小萤虫,在世间带不过几日便一命呜呼,却依旧拼了命的发着光,亮到生命最后一刻。人不过多活了几十年,又有什么意思呢?过了今夜,明日一早就是中元了。江阳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也该回来了。紫竹笼中,萤火虫的尾部规律的闪烁着,映在墙壁上,点点荧光恍惚摆荡。舞天凤有些困顿的打了个哈欠,黑青色的长发垂在半边脸颊上,睫毛边缘,眼纹依稀。***三十年前,井子山。黑黢黢的洞穴,湿漉漉的洞壁,遥远的洞口高挂在悬崖峭壁。无穷无尽的黑暗。一道黑影扑闪着翅膀从头顶掠过,看不见的角落里似乎爬满了细细长长的藤条,扭曲着,移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她害怕,大叫:“有人吗?”刹时洞中虺虺然。很多很多稚嫩的童音,同样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呼喊着同样的话。一声声“有人吗”,增生叠加,如同猛烈的飓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击撞穿插她幼小羸弱的身躯。……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别的孩子,那是她自己在山洞里的回音。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其实也有别的孩子,在过往的日子,同一个山洞里,和她一样恐惧得瑟瑟发抖。但他们大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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