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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灯盏,扑簌扑簌的白,桃花点亮一隅霞色,梅花清冷缱绻枝头。苌夕嫌护具太丑太蠢干脆冒着摔死的风险没穿,她滑得缓慢又快乐,我跟着她,同样缓慢又快乐,像两只自得其乐的傻蜗牛。“阔恩桑,”她说,“什么时候你把你的那套汉服穿出来,我给你拍照,把你捧成下一个陈诺!”陈诺是我们学校刚毕业的前任校花,大一时候由于长得太好被拉去拍电影,从此脱离工科界踏入娱乐圈,她还跟苌夕最爱的陆盛繁合作了一部青春爱情剧。苌夕一直幻想,要是陈诺把陆盛繁带来江大做新剧宣传就好了。我说,“好啊好啊!”苌夕笑,一笑,注意力就散了,她一个没站稳就给摔倒了,手肘撑在地上,我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幸好现在是早春她穿得不少,否则定要磨破皮挂了彩。她捂着手肘哇哇地叫,我艰难地向前滑想要扶起她。从学校的小北门滑进来一辆车子,在苌夕面前停下,车门打开,际涯走了下来。我这只缓慢蠕行的傻蜗牛愣住了,蜷在地上的苌夕也愣住了。际涯看她一眼,像是专为她来一样。他穿得成熟性感,她还是个小女孩打扮,帽子上还缀着一颗毛茸茸的粉红色的球,倒吸冷气的吃惊样子更像个小孩子。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就像我们常见的父亲抱起摔倒的女儿那样,那样顺理成章,那样名正言顺,那样理所当然,那样使我,无能为力。苌夕乖乖地没有反抗,她搂住他的脖子,脚上还穿着滑稽的笨重的轮滑鞋,她看向他的目光,像玉兰花那样的灯盏,有一苗温暖的火烛,像点亮了角落的桃花,霞色的妩媚,还有梅花,缱绻,清冷......如果我对苌夕说,嘿,丫头,你的眼睛里住着春天,她一定会朝我翻一个只剩眼白的白眼,叫我少恶心她。但是那一刻,苌夕呀,我是真的这样想的,只是看见你眼角的余光,仿佛就令我看见了一整个春天。第17章或者,这种?我念大一的时候还不到十九岁,那一年际涯二十六岁。我知道自己脚上那个蠢笨玩意叫做轮滑鞋,后来我会知道际涯开的那种车子叫做保时捷。并非我没见识,只是我对那些事物毫无兴趣因此,毫无了解。所以我和际涯之间,如果是一场比赛的话,那么我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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