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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周五晚上与周六上午。周五下午的课上完,太真便去坐回市区的校车。老师下课迟了一会儿,她一路跑过去,总算赶上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喘半天才恢复过来。不幸的是那天去市区的高速出了问题,要走普通公路,路不好,车程平白增加了大半个小时不说,而且颠簸得厉害。四十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想吐。幸好她久经考验,未雨绸缪,麻利地从包里抽出备好的塑料袋。不出意料的翻江倒海,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旁边的女孩子闪得远远的,太真百忙中还偷偷一笑,罢了,面子算是丢到了爪哇国,待去包里拿纸巾的时候,才觉得心里一凉,放纸巾的地方只剩下塑料包装,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她一个头登时两个大,喃喃道:“上帝,开什么破玩笑?”身后有人递过来几张纸巾,她接过来,道谢,想着样子太狼狈,也不好意思回头看救人于涕泪的大神。晕车的人都知道,但凡一晕之后,紧跟着必然是周期性的循环往复,何太真那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每隔十分钟便大晕一次,每一次之后,背后那人就默默递过来几张纸巾。到最后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邻座的姑娘跨着自己座位的一点边,离她远远的,耳朵里塞着MP3,头扭向另一个方向,太真一边替她觉得脖子酸,一边又被胃酸刺激得泪如泉涌,悲凉得无可救药。好容易到了本部,人纷纷下车,她不敢动,靠在座位上苟延残喘。眼见车厢里空了,忽然有人站到过道那边,无比温柔地问:“好点儿了吗?”太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绝望地发现,那人还真就是庄云生。她尴尬,他仿佛更尴尬,不知所措地笑着,说:“我头一次见人晕车晕成这样。你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医生?”大概是看见她泪眼迷离,又搓手道:“哎,你别哭了……我纸巾用完了……”这人气定神闲的派头虽然没了,老母鸡本性还是不改,何太真纵然胃酸眼酸鼻子酸,还是忍不住一笑,道:“我没事儿,没有哭,这是晕车反应。”一说话才知道鼻音浓重,好象专门为了证实自己正在撒谎,而庄云生目光先是狐疑,随即就一幅了然的样子,太真心想,这是什么破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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