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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池自开业以来,着实为莘奴赚了不少,起码能够了养那位费金的娇奴了。在欣慰之余,莘奴竟然全然没有发觉自己也不过是重复着在出逃前做的事情——那便是殚精竭虑地赚钱养着不事生产的前任家主……既然女池清净,莘奴便干脆用来款待了同窗。因为她有孕在身,只单选了沐而已。她与张华各自躺在特制的牙床之上,由手巧的侍女用铜制小勺舀水洗涤着她解开的长发,然后再用加入了香料的草木灰揉洗除掉头发的污垢与油脂。这一时按摩得舒爽极了,莘奴不由得想起了王诩以前为她洗发时的情形,嘴角竟是不由自主轻轻弯起。一直侧身留意着她的张华,见此情形也笑着开口道:“姐姐现在倒是比较着先前在谷中时,要暖意温情了许多。”莘奴听闻了她的话,倒是起了些好奇问:“怎么,以前的我很冷不成?”张华笑道:“姐姐以前有时甚至一天都没有笑样子呢,哪里像现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见恩师是多疼爱姐姐,却不知你与恩师要何日成婚?也不知能不能赶在我与公子疾的婚礼之前?”莘奴的笑意渐渐消失,自从自己与王诩在邺城再次相逢以来,他虽然提及自己的母亲曾经与她私下有过婚约,却从不曾开口向自己提及过成礼之事。其实他这般也正合莘奴的意思,若是他真开口提出,莘奴也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应对。对于他的忤逆与反抗,在经年之中似乎都成了习惯,那是她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层龟壳,萎缩在其中便是觉得很安全,这是她不想打破的一层铠甲。可是如今听张华问起,她才惊觉王诩似乎也是不想改变两人之间的现状。这种认知真是让的心内浮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张华倒是并没有在意,鬼谷子一向走的是隐士高人的路数,行事从不依据世俗之礼,而且他这般年岁也未娶妻,可见也是走的道家路数,与莘奴乃是双双而修,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说完这句后,话锋一转,巧妙地转到了魏王要与齐王会盟之事上,辗转地询问着莘奴是否从恩师那听过内里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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