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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通风的楼顶上，一件外套也留不住多少暖意。

他单手靠在栏杆上，俯瞰着楼下的风景。

此时已是傍晚，城市里的夜空几乎没有什么星星，黑压压的天如同一块墨布，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光亮。倒是远处那些成群的高楼大厦，天不完全黑的时候就亮起了一盏盏灯光，抢了天上唯一几颗星星的风头。

夜景很美，晚风也吹得人惬意无比，然而秦慕延的心里却还是一样的烦躁。

这两天郑钱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来医院，除了每天医生护士来给他做例行检查，他就是一个人待在病房无聊发呆，神游天外。

从来没有这么孤独过。

他明明记得，以前自己一样喜欢独处，不愿与人多做交流，就算是一个人窝在家里呆上一天，也绝对不会又这种蛋疼的忧伤感。可是现在，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潜意识里，他身边应该总有斗嘴声才是，那种幼稚之极的争吵，或是箭弩拔张的争斗，但他也确实想不出来，有谁会这么大胆敢在他身边吵架打闹。

最让他头疼的，是他经常出现的幻觉。

有时明明看到杯子里已经没水了，他离开房间没多久，回来时杯子里又装满了水，还是温热的。他问了护士，没人来过他的房间……如果不是他从来不相信怪力乱神这种事，他真要觉得这家医院绝对有鬼，还是一只暗恋他的鬼。

越想越觉得心烦，秦慕延吹了会儿风，紧了紧外套，只身下了楼。

身后，穿着红衣服的女生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渐渐盈满泪：“小慕慕真的看不见我了。”

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真的变成普通人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红衣蹲下|身，小声呜咽。

“既然他已经看不见你了，你也可以安心去投胎，这不正好？”

忽然出现的女声让红衣猛地止住哭泣，她抬起头，见到前面那个女生，吓得跌坐在地，双脚发软，连声音都在颤抖：“捉、捉鬼天师……”

……

“十分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什么大碍，只受了点轻伤，休养一阵就好，感谢大家的关心。”

江歌倚在床头，低头看着手机，一字一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