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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点女家的诚意出来,一水儿黄花梨木的家什,而且是精雕细琢,光是为首的拔步床,造价就得千两之数,陈氏自己陪嫁的家具也是黄花梨木的,但雕工却没这么好。陈氏觉得,俞家不按常理出牌,这俞家姑娘怕也有趣的很。于是施施然又回了前厅,新妇这个时辰怕是快进门了。从俞府出门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杜府,向晚赶在轿帘被掀开前重新盖好了盖头,由喜婆扶着下了轿,随后又有人将一截红绸塞到了自己手里。刚刚拿住,另一端的人就急匆匆的往前走了。向晚只看的见脚下,就刻意收慢了脚步,明显感觉前头的人拉着喜绸和自己较着劲。不是说杜二公子只好南风,怎么会这么急吼吼要拜堂的样子。向晚不知道的是,杜二公子急着拜堂不假,却不是因为她这个新妇。杜仲臣这个人虽然因好龙阳风评不佳,却是个十足的痴情种子,他自打十六岁被家里人发现这断袖之癖,硬是一直没和他的相好断了来往,甚至扬言终身不娶。杜家当时之所以肯降低标准择妇也是因为杜公子的盛名吓退了诸多好人家。今日他肯拜堂,也是因为杜老爷抓了他的心头肉燕汐生在手,杜老爷以此要挟,只要他今日肯拜了堂,就放燕汐生一条生路。是以,杜二公子只等拜了堂,就要去救他的心上人。向晚当然不知道这个梗,只按着礼数拜她的堂,成她的亲。向晚被扶着去了喜房,又坐在床沿。离天黑还早,难道就这么一直蒙着盖头枯坐着?向晚正在腹诽,身后的压床童子霖哥仿佛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他踉跄着站了起来,用小胖手一把拽住了向晚盖头上坠下来的碎玉流苏就不撒手了,盖头的另一头却勾住了向晚头上的金簪子,她顿时疼的直抽气。旁边伺候的喜娘慌了神,赶紧去扶新娘子的盖头,这可是要新郎官亲手揭的。屋里伺候的下人也唬了一跳,有帮着抓住小童子的,有帮向晚扶着头饰的,还有人在旁边劝的:“小少爷快撒手,你拽疼你婶娘了。”说着还把喜被里的金锞子塞到了霖哥手里。霖哥得了新玩具,自然撒了手,可这盖头被扯掉了一半,头上好几斤重的头饰斜坠着耷拉到肩头,向晚被扯的头皮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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