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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从上了战场的第一天开始，慕容华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了。

只是，他舍不得季宁，他的心底牵挂着自己的妻子。季宁看着鲜卑越来越明显露出来的败势，她不甘心的闭了闭眼。

她以为自己能够报仇的，可是乐晔来却有如神助一般，功败垂成，尤其是还连累了慕容华。

在濮阳城破的那一天，季宁站在城楼上淡淡的看着，看着华歆和乐晔来趾高气扬的骑马进城来了。

很奇怪的，到了这个时候，季宁的心里的怨恨和不甘反倒是淡去了，她的心底平静的很。

或许是季宁知晓不管自己怎么样，慕容华都不会不管自己的，自己的身边还有他，因而她丝毫都不害怕。

乐晔来和华歆对视一眼，看着季宁两人眼里都是止不住的得意和狠辣。

那年的仇，终于可以报了，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然而，即使是到了这般的地步，季宁的身边依旧被慕容华给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他在季宁的身边留了人，当慕容华要他们将季宁给带出去的时候，季宁却拒绝了他。

慕容华是逃不掉了，可是他留下来的人足以保证季宁平安的逃离，她可以远离大陵和鲜卑，到一个地方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如今连慕容华都失去的话，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季宁看着慕容华错愕和着急的脸色，她第一次在慕容华的面前露出自己柔情的一面来。

季宁站在慕容华的身边，她伸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颊。

季宁的举动，和她身上的气息，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令慕容华心里一震，他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真是美好的像一场梦一般，慕容华生怕自己一动就将它给惊醒了。

慕容华觉得此刻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因为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华，我要和你一起死。”

季宁温柔的注视着慕容华，她满含柔情的轻呢道。

这样的话语，却是在慕容华听来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就连死都不离开他，他们一直在一起，这对于慕容华来说，确实是幸福无比的。

“好！”慕容华深深的看了季宁一眼，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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