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1/4页)
本该在给皇后请安之后便赶着去福颐宫见太后,只是太后这几日皆在皇礼寺吃斋诵佛,清心之际自然不能平白无故打扰。因此王鄞便径直回了碧沁阁。夏日的暑气愈发浓重起来,接近晌午,耳畔却少了许多蝉鸣。王鄞疑惑地问贻川:“外头的蝉何如这么平静?”贻川笑着说:“婉仪不在的这个月,大家伙都闲得发霉了,奴婢想着婉仪好容易回来,还得受这恼人蝉鸣的气,一不开心说不定就又不见了。于是便指派着几个小公公把前前后后的肥蝉都粘了去,终于清静许多了!”王鄞抿唇笑,点了点贻川光亮的脑门,道:“算你有良心。”贻川傻呵呵笑:“当然啦,天地可鉴。”“形容你这滚圆的额头倒确实丝毫不差。”王鄞损起贻川来毫不留情。贻川赶紧用手遮了额头,鼓着腮帮子瞪王鄞,还没想法子出来给自己的额头挽救回几分,门外便来了人。“颦贵人?”王鄞瞥一眼门口之人,是方才有心久等却不来的金颦,此时竟自己找上了门来,想必确实有话要说。“给姐姐请安。”金颦走近几步,活泛的眸子会说话,声音细细柔柔,一股子安静的碧玉姿态。王鄞微笑着望着她:“颦贵人近况可好?”金颦直起身子,双眸紧紧盯着王鄞,然后抬手抚了抚胸口,释然笑道:“我的近况么,就是那个样子,差不到哪里去,却又好不到哪里。倒是姐姐,当日遇刺与贵妃娘娘两人一同滚下山坡,我在车内并未亲眼见到,听到描述却也吓得心惊肉跳。如今终于见到姐姐,虽没缺胳膊少腿,然瞧着清瘦了许多,可想而知,姐姐必定受了不少苦罢。”说着,金颦兀自叹了口气,眼中又泛起点点泪光。“贵人言重了,我本不是什么金贵之人,自然没什么大碍。劳贵人担心了。”王鄞没想到这金颦竟如此记挂自己,难不成是当日好心解了围,这单纯简单的姑娘便铭记在了心?听王鄞不痛不痒的一番客套,金颦垂着的右手蜷了起来,捏着腰间的锦帕,似欲言又止。王鄞见状,想到之前祁无雪提起金颦与皇后勾结一事,立刻猜测莫非金颦这会子想要弃暗投明,倒戈转向自己这边?于是王鄞心中一动,忙转头对立在一边的贻川道:“贻川,这茶都凉了半晌了,还不下去重沏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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