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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知。孔彰并非很重权欲之人,至少重不过管平波;亦算不上清心寡欲。与其说他日常表现的对民政毫无兴趣,不如说是管平波对他的限制,导致他无法触及民政。管平波当时对他不懂后勤的质问言犹在耳,但,真的是他不懂后勤,还是管平波严防死守下,铁板一块的后勤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作为臣子,孔彰忧虑主上的不信任;作为男人,郁闷于女人的不交心。五月间的职位变动,他从中军车骑将军升任为大都督,统管天下兵马。换个皇帝,换个臣子,是何等的信任?偏偏皇帝是牢牢手握军权的管平波。中军改禁军,车骑将军改京卫指挥使,眼花缭乱的变更背后,是管平波的心腹韦高义对他取而代之,是他彻底失去了中军控制权。同时管平波重起早已废止的大都督,是用调兵权替换他的掌兵权,还是制衡韦高义,以免有人威胁京畿?同样不得而知。船只掠过江北大营,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城外的码头,高耸的城墙莫名形成了难以描述的压迫感。孔彰压下心底的烦躁,跨上马背,朝宫廷飞奔而去。孔彰是梁朝开国以来,唯一可以策马入宫的臣子。不独宫门前无需下马,亦不必搜身,刀剑甚至可以直接带进管平波的卧室。但他曾徒手袭击过管平波,换言之,他是否带着武器,并无区别,所以管平波索性特别给个恩赏,以视荣宠。如此虚伪,孔彰自愧不如。福宁宫前下马,太监小跑过来接过缰绳。穿过门廊,太子甘临立在东耳殿前迎接。孔彰顿了顿,太子的封爵,比他高了整整两级。迟疑间,甘临已跑了过来,在他跟前立定,福身一礼:“徒儿见过师父。”孔彰避开,抱拳行礼道:“殿下,尊卑有序。”甘临闻言,后退了仗余,助跑几步,而后双足猛的发力,跳上了孔彰的后背。孔彰只得反手接住,就听甘临娇嗔道:“好坏心眼的师父,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必须是管平波亲生的!孔彰撒开双手,甘临轻巧的落地,抱着孔彰的胳膊道:“师父,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虚伪劲儿也是管平波亲生的,孔彰不欲同孩子计较,岔开话题道:“陛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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