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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餐，贺衍格外沉默。

陆英时隐隐察觉异样，却不知缘由。

盛娇颐夹在两人中间，假装专心吃饭，实则不敢抬头，唯恐对上对面那人视线。半掀眼帘，瞥见对面男人拇指正摩挲杯把。轻柔缓和的动作，看得她五脏六腑跟着忽上忽下。

桌下的手被人握住，盛娇颐吓了一跳，那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她手背，似安慰似亲昵。

她转头看左恕，见他正专心用餐，目不斜视，好像抓着她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个人，怎么胆子这么大。

想起他一年前被抽得血肉模糊也不吭声模样，盛娇颐无可奈何。他胆大包天不是一天两天，当初不也是唯独他敢天天带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小妹”出门乱逛。

虽然那时她要费心讨好左恕，但电影是真的好看，西餐也是真的好吃。这么想来，日子虽然胆战心惊，仔细找找，也能找到好时候。

“小妹想到什么趣事。”

冷冷清清的声音自身旁响起。陆英时放了餐具，侧头瞥她。

盛娇颐这才意识自己竟然不自觉笑了一下。真是被杭州冲昏了头，再这样松懈，能不能活到去杭州都不一定。

“想到昨天在学校的事，有人在课堂上打瞌睡被先生捉到，叫起来罚站，结果站着又睡着了。”

她乖乖回答，语调缓慢轻柔，还带着点笑意，听得人心情不自觉跟着好起来。

陆英时软下眉眼，“上课还是该专心些。”

盛娇颐配合点头，“大哥说得是，我会专心的。”

用餐结束，陆英时如昨天一般送盛娇颐去学校，贺衍虽未特意交代，但他给人当大哥的，总不好太过冷漠。这一次，她没有跑来找他求救，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行至回廊，陆英时特意放慢脚步，她也跟着变慢，当真一点要凑上来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是不怕二弟了？

陆英时眼底闪过笑意。果真是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