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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是知没有搭理他。再见谢道韫,往事如厚重的阴云裹住心房。桓是知感觉有点闷。下午便正式开始上课。谢道韫是女子,起初不少学子表面恭谨,心中却对她颇不以为意。课堂上,王蓝田、秦京生等人屡次刁难她,咋咋呼呼地要她阐释“三从四德”之义。马文才倒是毕恭毕敬,可他直言问她对其叔父谢安出台的一些政策的看法,多少也有几分挑衅的意思。哪知,无论面对怎样刁钻的问题,谢道韫皆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加上梁山伯和祝英台共同站在谢先生一边,几番辩驳下来,还是谢先生占了上风。学子们也不由地开始暗暗钦佩起这个女先生来。碍着一种复杂的心理,桓是知没有和梁祝一块儿站出来为谢道韫仗义执言,只是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如今见她在学子们的“围攻”下谈笑自若,桓是知的心总算放下来,脸上也露出释然的微笑。荀巨伯却在这时起身,拱手道:“谢先生,学生还有问题要问。”谢道韫点头:“请讲。”荀巨伯沉吟道:“如今大晋内忧外患,日渐式微,先生以为,这是谁之过呢?”“内忧外患?日渐式微?”王蓝田插话道,“你危言耸听吧?我看我们大晋歌舞升平,欣欣向荣,一点问题都没有啊!”荀巨伯冷笑,言辞毫不客气:“正是因为有太多人如你一般眼盲耳聋,沉醉在太平盛世的幻想里,大晋的明天才堪忧!”王蓝田站起身:“你……”谢道韫让王蓝田稍安勿躁,示意荀巨伯继续往下说:“看来你心中已有答案。那你倒来说说看,何为内忧,何为外患,孰为祸首?”荀巨伯道:“学生愚钝,若有差错请先生批评。”谢道韫微笑:“但说无妨。”荀巨伯朗声道:“如今北方战事初平,但周遭各国仍是虎视眈眈,随时会犯我边境,此为外患。国中地主不断扩土占地,作风骄奢,而真正辛苦劳作的百姓却只能勉强得个温饱,是为内忧之一;国君徒有其名,任由士族大姓掌控朝纲,君不君,臣不臣,是为内忧之二。内忧外患,百姓无辜,祸首在庙堂。”荀巨伯的话说完,课堂上立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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