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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我爹生了四个弟弟。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一听要征兵，后娘就要我哥去，我哥当时才十五岁，还不到征兵岁数，而后娘带过来的俩孩子都比我哥大。我爹也不吭声，看着我哥被征兵的官差带走。过了两年，朝廷又征兵，我才十四岁，后娘要我去，我爹照样不吭声。"

二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自从后娘来我家，我和我哥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东西，挨打挨骂是常事，衣服破得都遮不住身体，一年四季光着脚。可我爹，却给后娘带过来的两个儿子盖了房子娶了媳妇。我哥跟我说，我们替他们当了兵，从此就再也不欠他们了。"

"那你哥回去吗？"听了这些话，林乔心酸得不行，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

"不回。我哥说，他在这里过得很好，比家里好一万倍。虽说打战会死人，可我哥以前过得比死，好不了多少。有回后娘怀孕，想吃酸枣，家附近的酸枣早被她带过来的儿子吃光了，我爹让我哥去山里找。下雨天的，我哥掉到沟里，摔断了腿，爹也不管，还是里正看不过去，请了老郎中给我哥接了骨。

我哥躺在黑屋里足足一个半月，没人管吃喝。我当时也小，为了不让后娘扔掉我哥，是拼命地干活，只有晚上才能给我哥送点吃的喝的，可那也是我自己不吃留出的，我爹并没有给我哥留一点半点。这样的事情是太多了。

别人都是不愿意来当兵，可我们来了之后才觉得，这里比家里好太多。"

这些话让林乔心里难受得很，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是最亲的人对你的漠视，是内心的失望和绝望。

二牛继续道，"自从遇到大人，上次在望城，楚大人让我们留下来拖住契丹人，可大人您没有扔掉我，带我们逃了出来，还给我们打猎。大人，你知道吗？那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吃肉。

有时候外出练兵，也会打到猎物，可也到不了我们这些小兵的嘴里。我从来都不知道肉这么香，这么好吃，那时候觉得，就算马上死了也值了。

大人一路护着我们，没有扔掉一个人。我哥受重伤，军医只看了一眼，就说没救了，扔在一旁就不管了。

我哥这一辈子太可怜，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大人您救了我哥，我是一定要报答您的，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

真是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