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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月】邀月怜星 (第2/7页)
她这一步,自我调整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等到连星背着她进内室,差不多也就能动了。 只不过,防备如邀月,并不打算告知连星。 这个人有着那么肖似怜星的眼神,言行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连名字也惊人地相像,简直要让她生出怜星是否死而复生的疑惑。 但鬼神之说太玄奇,邀月素来只相信验证过的事,何况,连星惯用左手剑,指腹上的茧并非一日之功,与左手左足残缺的怜星全然不似。 这些怀疑并非不曾松动,在别院里他们相处的时候,他的回避;卫氏公子传闻中的死而复生;她出现后,那些更改的食单,删去所有甜食的刻意。 在他背着她疾跑的时刻——急促的喘息、绷紧的背部,和进入石室后他即刻滑倒在地的动作,都在说明,这个人筋疲力尽了。 但他没有放下她,对一个只认识了十几天、之前还总是避之不及的女人。 还有...那攫取了心神的熟悉感,在他近在咫尺的指尖,收回,攥住掌心的时候。 连星一如往常般望着沉睡的邀月,目光静默而深沉。这般场景早已在绣玉谷内上演过千万次。过去的怜星,对邀月永远有一股惊人的热情,足以令她数十年间,从蹒跚学步开始,到默默无闻死去,都一直不忘以目光细细铭刻她的姐姐。如同悲哀者久久凝望一轮孤月。 然而这样的凝望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并不全然透露。只有她自己明白,在尽力克制的淡然中,有多少被时间改变的情感,从沉默一步步走向溃烂。 邀月确实不是一个人,她是一把火,一块冰,一柄剑,她是鬼是神是偏执也是酷烈。然而怜星却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她只是看起来更为正常,大抵是因为对外界有意的模仿和学习,有时候在品尝着自己对胞姐日渐畸变的感情,也会生出正常人才有的愧疚。 大概是这样,于是在知道未发生的事不会有结果,她学会了阻碍这件事发生。 否则呢? 要如何以对她那个学着收敛爪牙的姐姐,尝试对她付诸燕南天的一切温存视若无睹,要何以忍受在她外出隐居的日日夜夜、移花宫冷淡的清秋,如何面对她冷漠的姐姐居然会有的眼泪,以何种心情和面貌,迎接她被遗弃后的屈辱,装作不知,尽力迂回地令她开怀。 怜星,难道还能同她铁石心肠、动辄以耳光报偿的姐姐述说心事——祈求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笑的时候,或者能回看一眼站在她身后无言的妹妹? 合该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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