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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母,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痛得滴血,总觉得自己无用,保护不了弟弟,什么也做不了,愧疚了几百年,听惊蛰这样说,一时间极其认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便茫然道:“我何曾与你说过我有弟弟?”惊蛰道:“你若是不曾说,我又怎么会知道?”那时惠岸尚且不知防备他人,就以为是自己很久之前随口提起过,也并未深究。惊蛰说:“我白狐一族,食梦为生,是唯一修行的法子,我把这个法子传给你,不求你做什么,只求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照料十七一下,这是我仅有的东西了。”惠岸见他愿意将族里最机密的东西传给自己,便也将他当做是朋友,如此相处近百年。神与妖,泰然相处。直到那一日,惠岸偶然听到师父说起——那净瓶里的水,可使盲者复明。他知道十七既无功德,也无机缘,甚至未曾行善,师父不会专门渡这只一无所有的妖怪。但是那净瓶里的水,离他如此之近,只要一滴,便可使他唯一的朋友复明。让他看看这个世界,好的还是坏的,只看一眼就好,他想让那纯白无瑕的一颗心,不至于在黑暗里千百年地沉寂着,只要几缕光洒进去便好。于是,他对十七说:“我师父瓶中的水,可以使你复明。”十七说:“你师父是神仙,神仙的东西哪儿能随意给人呢?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看见与不看见,也没有差别的。”惊蛰却说:“不过是一滴水而已。十七,我早就觉得惠岸的师父绝非等闲之辈,既然是了不得的神仙,又这么会缺一滴水?”十七总觉得,哥哥说的都是对的,毕竟哥哥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从小就在这山涧前卧着,既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没见过这山涧前的世界,所以哥哥说话他从不反驳,只是小声说:“那也是他师父的水,不是他的,如果贸然拿了来,他师父会生气的。”惊蛰沉寂的眼睛里,灰暗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隐藏了许久的锋芒,道:“既如此,便不要他师父知道。难不成他还日日数水有几滴不成?”惠岸只是一片好心,却不知他这个下界的神仙,早被别人盯上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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