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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轩闻言一动不动,只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异样的沉默。虽然他一直都是个哑巴,但此时的沉默还是令沈母感到不安,看着自己儿子,不知该如何开解。妾没了可以再纳,孩子没了也可以再有,并不值得大伤悲伤了身子。可沈清轩脸上,也看不出一丝伤悲的味道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母子二人在簌簌落下的雪花里各自看着对方,最终是沈清轩转动着轮椅,掉了个头。很快有小厮上前,推着他离去。沈母望着雪地上逐渐扯远的轮印,心想,或许这就是命。雪下的那么大,铺天盖地的惨白,掩了所有绝望。伊墨还没回来。沈清轩翻开黄历,用蘸了朱砂的红笔在那黄历的日期上勾出圈来。凝视许久,而后抬起瘦若枯柴的手,解了身上狐裘大氅,伸手探向胸口,将胸前的红珠取出来,指腹在珠圆玉润上摩挲着,带着眷恋和不舍。而后开始扯动。握着那珠子将它从颈项扯起,扯平,撕锯着,让那根金缕崩的笔直,勒进肉里,勒进血管里,勒进骨头里。沈清轩一声不吭,只施了全身力气,将那金缕一点一点的扯动,将脖子上这根东西抻成一根毙命的索。血液从创口出开始外溢,将施了术法后刀剑斩不断的金缕线染成了红色,鲜血顺着细线流淌,逐渐浸上沈清轩的手,顺着纹路蔓延,顺着指缝滴落,最后粘腻湿滑的包裹了整颗红珠。【屯儿。整理】满屋血腥里又出现了另一股血腥味。沈清轩睁开眼,透过窗棂钻进来的光线,视线凝滞在对面一身黑袍的男人身上。伊墨正皱着眉头,对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上,同样遍布血污。沈清轩仿佛不曾认识他,直看了他好久,眼神迷惘着,仿佛不曾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喃喃着自言自语:“这珠子取不下来了。”“取下来作甚?”伊墨问,声音冷清。一把沉沉的好嗓音。沈清轩茫然的想着,又发了会呆,才回答他:“还你。”“为什么要还我?”伊墨仍是问,立在那处,既不靠近,也不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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