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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头发，穿着一模一样的囚衣，而自己竟然还是在那么多人里一眼就看到了他。那时候苏郁的个子还有点矮，站在高大的陆蒙身后几乎被那男人整个挡住。

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眼神淡漠到虚空的男孩子。

后来听说这个人叫苏郁，进来第一天被“例行教育”时候，因为反抗太激烈被陆蒙手下的几个人打得好几处骨折，这人才进了监狱不到一天，就又被送进了急救室。其实这没什么新鲜的，因为反抗被打到住院的人不少，可苏郁却是最不识相的那个，不管被教训多少次，被虐待成什么样子，进了几次院，挨了多少打，他还是不知死活地和那些家伙对抗。邢奕最初以为他会死在里面，陆蒙的手段邢奕最清楚不过，同是一片区的老大，他非常了解监狱里怎么无声无息地折磨一个不听话的人。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苏郁忽然不反抗了，只是眼里再没了明亮的光芒，只是沉默着跟在陆蒙身后，从不说一句话。

就和现在一样，每天每天都沉默着，从不说一句话。

这四年，他一直尽心尽力地保护他，虽然态度凶巴巴的，可自己就是这么个性格。他是邢奕，就是这个样子，他怎么努力也做不到陆蒙那个伪君子一样的温柔。就算自己再怎么蛮横，可他对这个人的感情，没有一刻是假的。

他守护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这个人真的，没有一刻是在乎过自己的吗？

邢奕觉得胸口疼得有些难受，他握着苏郁的手一下下摩挲他的手背，语气里也渐渐染上一丝自嘲和无力。

“哪，苏郁，”邢奕苦笑着看他，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如果那么恨我的话，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回来呢？是因为那时候，只有我能保护你，是吗？”

喉咙有点堵塞，但他逼自己一字字说出口，“四年了，那些追踪你的人，估计也差不多放弃了，你看，我对你来说，也终于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眼里的男孩子还是一如记忆中一样精致漂亮，自己借保护他的名义把他绑在身边这么久了，也该……放弃了吧。

“陆蒙离开你让你这么痛苦，如果换成是我，你一定巴不得我快点走，对不对？”邢奕慢慢站起身，俯身盯着苏郁的脸，“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恨我？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有没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