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死当涂_分卷阅读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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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8 (第2/3页)

开门就把老娘皮轰了出去。

此后几乎再没见过。最近一次见她还是半年前,当时我在一所中学门口摆摊卖烧腊饭。

“几多钱话你知啦,嗱,畀你。”

为显示自己的烧腊味道正宗,我时不时要冒出几句粤语来冒充背井离乡的广州仔——这招不赖,除了与城管打游击实在头疼,我的烧腊生意一直不错。正当我操着半生不熟的粤语跟一个买烧腊饭的女孩说话,突然感到不远处一束目光直直盯着我。

我抬起眼,看见站在街对面的老娘皮。

也归咎于天热,脸颊一阵烧,额头的汗突地滑了下来。手上满是油腥,我以肘弯擦了擦脸,可手还未放下,汗又下来了。

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老娘皮牵着一个学舞蹈的孩子,静静望着我,我看见夕阳在她脸上退逝,她的神情就像泣玉的卞和一般悲痛欲绝。

“哎,小广东,你的脸突然好红啊。”

“热到飚烟啦。”我把视线从老娘皮脸上挪开,埋低一张脸。

我被城管撵过无数回,冷嘲热讽没少挨;我跟别的小贩争占有利地形,斗完嘴皮挥拳头,从来不落下风。

可我唯独受不了老娘皮这样的眼神。

她毕生奉献于舞蹈,我曾是她与舞蹈的唯一血脉。

世人不识我为和氏璧,便是我自己也忘了,我好像生来就是一个横系腰包的小贩,每天回家数一数那些油腻腻的票子就很满足。

“我跟那人说了别剪短,结果他一刀下去剪了那么多,你看,这头多傻呀。”刚才叫我“小广东”的女孩是个熟客,她这会儿又苦着脸跟同伴说话,像是对新剪的发型不满意。

生意总是要做的,麻利地将黄瓜切段、烧肉切片,将米饭装盒,外套一只塑料袋。我重整旗鼓灿烂一笑,一个马屁拍得倍儿响亮:“你嘅头发剪得好靓,我都想同你去街啦!”

女孩被我夸得神清气爽,从我手里接过打包好的叉烧饭,笑说明天还来照顾我的生意。

待我忙过一阵再抬起头,老娘皮已经不见了。她站过的地方空无一人,只剩下黄昏过后死气沉沉的夜色。

六、做人好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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