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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竹筒来，在林星陆面前晃了晃，道：“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林星陆摇了摇头，总不会是竹筒饭吧。

成君打开，里面累着一粒一粒灵珠大小的丹药，他递了一颗给林星陆道：“这是可以嚼着吃的辟谷丹。”

林星陆接过来嚼了嚼，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舌之中散开，蜂蜜的香甜充斥着整个口腔，让人忍不住将整个牙齿都舔舐干净。

这味道让他想起在家时吃的山楂糖。

他道：“像山楂糖。”

成君道：“就是这个，这是我师姐做的，师姐说，以前她在村子里的时候，要过年才能吃到山楂糖，所以就把辟谷丹做成了这个，可惜我没吃过山楂糖。”

海外修士几乎没有将时间花费在吃喝玩乐上，他们的生命从始至终都在与天道抗争，他们擅长的是法宝修炼，而不是在酸的东西里面加糖，把一条鱼做出一百种花样来。

林星陆回忆着口中的味道，慢慢地舒展了身体，让阳光照在脸上，他问道：“你师姐也是从中原来的吗？”

中原这两个字，代表的是家，是温暖的家，也是带着仇恨，撒满鲜血的地方，哪怕只是提一提，也需要在阳光下才能提起。

成君道：“嗯，不过师父抱我来的时候，我还不太记事，师姐说那里很好很好，你走的时候，也这么好吗？”

林星陆闭上眼睛，掩盖住眼中的水光，点了点头。

成君道：“你能说给我听吗？”

林星陆不知道说什么，他刻意的不谈过去，将所有中原的记忆都埋藏在记忆深处，见成君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他便想了想，慢慢地说了起来。

晨起有卖花的大娘，带着露珠的花朵被装在担子里，等待着女子的挑选，春光明媚的时候，他们会成群结队的放纸鸢，鲜衣怒马的少年从学堂里翻墙而出，一起约着去吃新开的酒楼。

他说的娓娓动听，那食物的香味，裹杂着街头的糖人、冰糖葫芦、米糕，弥漫在街头巷尾，少女带着香气的衣角仿佛从他脸上拂过，她们或嗔或笑，都带着娇羞与天真，学堂里纸上书下一行行文字，聪慧或是愚钝。

最后都在他脑海中燃烧起来，化作了漫天灰烬。

他们两个懒懒散散的坐在湖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