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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的风从门中呼呼刮过,顾江云蹙了蹙眉,扫了眼她单薄的衣裳。

“怎么不多加几件？”

女子一笑，却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了托盘,里面一小碗燕窝粥颜色清亮,袅袅散着白气。

“看老爷这么晚还在书房里,”她轻声慢语道,“所以来送些夜宵，也给老爷补补身体。”

顾江云默不作声，心里对她也是很有几分愧疚的。他看着这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将那碗放到案上，一时竟无话可说。

他是知道清灵的心思的，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是怀抱了那样的憧憬嫁与了他，如今却永久地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尚在开放之时，便如同一朵花孤寂地凋零，又是因着他从军的缘故。因而，他更愿在一些旁的地方多补偿她一些，前日又多派了两个伺候她的丫头。

见清灵看向自己，顾江云的手顿了顿，随即端起那小碗来，一勺一勺喝进了嘴中。

“老爷，味道可还好？”女子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之下，笑盈盈地问。她鲜红异常的嘴唇在那样的暗色里愈发夺人眼球，让顾江云看着，总觉得那里将有一滴血滴下来。

“味道倒好，”他将空碗放回案上，“清灵，你也早些休息才是。”

清灵忽的展唇一笑，她慢慢走过来，靠近了顾江云一些。

“老爷，如今您已休妻，可有想过允我做那正妻呢？"

“这怎么可能？”顾江云登时蹙了蹙眉，下意识道，“你已不能生育，而我必须要有个嫡子的——”

“可是妾身一直心慕于老爷呀，”清灵眨眨眼，原本俏皮而灵动的动作在她惨白的面色下，也多了几分令人惊恐的意味，“妾身为了老爷，这一生，连孩子也不能再有了。而老爷，却要毫无负担地另结新欢么？”

顾江云的头都开始嗡嗡的轰鸣，隐隐觉察出了有什么不对劲。他费力地支着自己的身子，可眼前皆是大片大片模糊的景色，乱七八糟的色块撞击在一起，让他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你放了什么？”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厉声问，“你在那粥里放了什么？！”

“并没有什么，”清灵笑道，她早已不复当日入门时那般青春活泼的面貌，两颊都深深凹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