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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笑了笑，回道：“谢谢。”

大妈在半路上的火车，同坐了十几个小时，这是莫君漆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大妈见莫君漆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和煦，不像表面上的凶神恶煞，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去哪里诶？一个人蛮？”

两夜两天的火车，让莫君漆身心俱疲，他刻意的表现出最恶劣的一面，周围的人全都识趣的不招惹他，闷的时间久了，有个人说话未尝不可。

“一个人，去亲戚家。”

大妈哦哦两声，接着问道：“是去耍蛮？”

“去常住，要在那边读书。”

大妈显然认为莫君漆的长相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一副吃惊的样子。莫君漆摸了摸下巴，胡渣咯手，超过4时没有睡觉，没有洗漱，整个人看起来不就是很苍老么？莫君漆想着笑起来，要是以前学校的女孩见她们的梦中情人变成这样一幅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犀利哥样，不知该多失望。

对面的一对小夫妻幽幽醒转，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朝窗外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妻子摸出一副扑克放到桌面上，招呼大妈和莫君漆打牌混时间。本也没想这人会参与，没想到莫君漆竟然点头同意了，气氛一下子缓和变得欢快起来。

父母突然离世之后，莫君漆先是被捧得高高在上，各种溢美之词在他身上用了个遍，什么英雄之子，勇敢坚强，必成大器，大篇幅的报道让他不厌其烦，可是他没法抗拒，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原本应该入土为安的父母被一次次打扰，他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需要做的就是大人不停的灌输给他的坚强二字。

他的确坚强，因为从始至终他没有在公众面前哭过，可是他的灵魂每时每刻都是哭，他痛苦却只能隐忍，因为他的父母死得光荣伟大，是英雄，他头顶英雄之子光环，他不能给他们丢脸。

可是死了父母本就应该痛苦流泪的，莫君漆不懂这些人怎么了，为什么成为英雄了只能表现坚强，而不能有脆弱。

在日复一日的坚强中，他愤怒，极端，开口骂了人，动手推了人，剃光了头发，与所谓的仁义道德叫嚣。果然大众开始谴责他了，消遣父母，不懂礼貌，恃宠而骄。莫君漆冷笑，他都没了宠从何而来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