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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言几句，慢慢说吧。”

这是陆烨第二次问起自己的家庭了。

慕棠觉得再拒绝会伤害到陆烨。虽然他一直表现得淡然，但他知道，他内心是想他告知家中境况的。想着，他简单说了：“我奶奶会一种刺绣，只传给媳妇的那种。我妈妈嫁给了我父亲，也许是奔着那刺绣来的。他们结婚后，奶奶就把刺绣传她了。谁料，她学成后就跟爸爸离婚，然后，独自南下创业去了。我们那儿民风淳朴，离婚这事儿挺大，我妈名声不好。我爸爸喝醉酒听人嘲笑她，拎着酒瓶就跟人打了起来，失手把人打残了。自那以后，我的家就散了。我恨我妈。如果不是他，我爸爸不会入狱，我爷爷不会出事……”

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只握紧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愤怒和怨恨。

陆烨听得惊心动魄，心中又疼又怜。他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低声说：“我不该问的。你别难过。”

“我并不难过，只是愤恨。她明明做错了事，为什么没有一点内疚感？”慕棠蹙眉，咬紧了唇，忍耐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她不是个好母亲，从很小我就知道。她很少抱我，很懒，喜好享受，比袜子大的衣服都是我奶奶给我洗。我是奶奶养大的。”

他声音落下的一瞬，陆烨接了话，语气郑重：“别难过，我不懒，也不喜好享受，以后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洗。”

慕棠被他的话逗乐了，本来挺严肃的事情，愣是被他破坏了氛围。忧伤苦闷的情绪不再，他笑着转了话题：“你爸妈呢？看你这性格，想来家庭是挺幸福的。他们感情如何？”

“嗯，那必须，我妈那么漂亮，是全家女王。没人敢给她脸色看，惹她不开心，我爸揍人绝不手软。”

“有趣。”

“给你举个例子。有次，我坐老爸的车，跟他一起去接我妈下班。我手机没电了，便用了我爸的手机，发了短信【我们到了，你快下楼】，结果，我爸扫了一眼，训斥我说，‘说话要有礼貌’我正纳闷，他就把手机拿走了，然后，在我信息前加了一行字【宝贝儿，我们到了，你快下楼】我当时还不懂这么多，现在想来，满满一盆狗粮。”

十多年走到现在，甜蜜爱情不减，的确是让人歆羡的好夫妻。

慕棠听得开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