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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替，似是这霉烂的环境里最生动的一幕。

“人呢？”低沉的声音从房外响起，有人来了。

“在里面，还没醒。”交谈的声音惊动了这一个安静的幻境，房内沉睡的青年男人眼皮微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顾奕城走进这个只有一个小窗口能透进光线的房间，压低的帽檐遮住了他英俊的脸庞，不明亮的光线让他看上去很神秘，一站稳脚步，他就把帽子摘下来，俊朗脸庞一昂，张扬至极。

那双如狼的眸子，紧盯藤椅上坐着的青年男人。

“顾仟言……”顾奕城唇角微微勾起，含着不清楚的情绪，似是兴趣，又似狠毒。

顾仟言的眼皮抖动得更厉害了，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投下的模糊剪影在眼帘处跳跃，那双蓝色的眸子缓缓睁了开来，与此同时，顾奕城看到顾仟言睁眼了，更是光明正大地走到顾仟言的面前。

因为还没适应这仓库里的光线，顾仟言的眼神是空洞不聚焦的，待缓缓适应过来了，眼神才定定地看着前方，也看清楚了站在前面的人。

“顾奕城？”干涸的嗓音如同带刺的藤蔓一路盘缠上刚硬的铁柱，一路轻刮，那磨蹭的声音怪刺耳的。

顾奕城在笑，也似在问候，但是，这声音是没有感情的，那笑容，也冷漠得很。这脱离顾奕城一向伪装出的绅士形象的冷漠，突地刺激了顾仟言神经。

顾仟言没有活力的眼睛突然一睁圆，刚恢复意识，就要扑到顾奕城的身上，只是，他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一下的用力，只换来手腕脚踝被勒紧的刺痛。

顾仟言的眼里尽是仇恨，这是顾仟言从来没有见过的。以往的每一次，顾仟言在他面前都是笑着的，那眼神即便不是沈青，那也是平静中带着笑意，不像现在，带着深深的仇恨。

“这个。”顾奕城把顾仟言安放在他办公室的监听器丢到他的脚边，俯下身来，盯住顾仟言死盯他的眼睛，任由他猛烈挣扎，只是维持一段距离看着他，“是你干的吧？”

“是。”顾仟言停止挣扎，毫不畏惧地对上顾奕城的眼神，那般的坦荡荡，连眼里的恨，都是那般的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