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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赵钧府上,枢府事务如若太忙,便派个身边得力的人过去。”沈亦骅不解道:“中书大人?”“赵钧有个小女儿,与你幼时便结了亲事的,现下朕也该为你们成礼了。赵家小姐才貌双全贤淑知礼,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那女子在京中也算颇有令名,也并不至于委屈了你。”沈亦骅发了一会儿愣,淡淡应道:“儿臣明白,谨从父皇的意愿便是了。”沈琮待沈亦骅退下,手中的朱笔轻轻在桌上叩了叩,梁上跃下一名黑衣男子,垂首跪在地上。沈琮道:“方才说到那个人,朕突然想起一事。”“你们是确定他已经死了么?”“正是。牵机之毒立时发作,他先是吐了些黑血,片刻便没了气息,过了一个时辰,我等又试探了他的心跳,确实已死了。”“尸身在何处?”“这……他本是陛下的人,历来处死的影卫,都是将尸身弃在宫后的枯井里,怕被宫外的人得了尸身看出端倪,属下也便是如此处置了。”“陛下……是要属下再去井下查看么?”“你们还是派人再去井下查看,若果真死了,那是最好,但朕总觉得不放心。”牵机毒是宫内密制的药物,人在服药之后,五脏六腑剧痛难当,孔窍出血身体抽搐,状似牵机。他知道,那个样子,定然难看得很。一掬柔和的月光倾在他无颜色的面颊上,几乎能觉到温暖,但他背脊贴在潮湿的泥泞里,四肢冰凉。头上只有一个狭小的方孔,夜空在这里只余一块,似乎是眷顾着他,将半个月亮裁给了这里。他仰面向天,一动不动,愣愣地与那月亮对望,胸腹之间余痛渐缓,只有一缕抽丝般的寒意,隐隐缠绕在丹田。那寒意迫醒了他的神智,他初时有些茫然,待到寒气上浮,心口猛然抽痛,他稍稍张嘴吐气,便有一股腥甜的液体溢出唇边,口中都是血腥气。他愣了一下,苦笑:原来我并没有死。手指微微颤动,想要合拢。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几乎花费了他积攒起来的全部力气。他艰难地喘息,将体内四散的真气一点点凝聚起来。经脉早已重重淤阻,没有药物的辅助就强提真气,丹田痛得撕裂一般,然而脑中却越来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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