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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毕竟不是娇贵的人,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她恢复得差不多了,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精神很不错,还转告他三婶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帮一户双职工家庭接送小孩上学,中午负责做一顿饭,每天加起来工作四五个小时,薪酬不算高但很轻松,年后等她康复了就可以上班了。段时瑞听了也很高兴,挂了电话后立刻拿出笔和纸来计算毕业后他还需多少年才能养活母亲,让老人家不用再操劳。傍晚从学校食堂走出来,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即便是南方,冬天天黑得也特别早,沿路的树木散发着萧瑟的气息,从身边经过的人是一抹一抹沉厚的深色,冬天是一幅浓重的画卷。今夜无月,段时瑞踩着路灯的光线走回宿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震动,他掏出来一看,视线触及屏幕就立刻愣住了。他停下脚步,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几乎是机械化地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电话接通后,好一会儿双方都没有说话。有忽忽的冷风吹进听筒,有海水漫上沙滩,又柔柔退去的浪潮声,有男人沉缓的呼吸声传入耳际。空旷,辽阔,又寂寥。“今天……他终于死掉了。我在医院亲眼看见心电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直线。”段时瑞的心脏骤然一紧。“我小时候,经常幻想过这一天到来,我为此无比地期待,我甚至想过,到时要约上三两知己开香槟庆祝,那一定是一大乐事,如同一个毒瘤,终于从我身上摘除。”“我恨他。”段时瑞的脑海中勾画出青年一个人坐在海边面朝漆黑大海的画面,手指不由握紧了手机,尽量以冷静的声线说:“南希,你醉了。”“醉了,我当然醉了。为了拨你这个电话,我买了一瓶高度数的酒,让自己醉了……”有一双手掐住了段时瑞的喉咙,他呼吸困难,说不出半句话来。“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麻烦,它是无形的,即使我把血抽光,放弃现在的身份,改头换面重新活着,也改变不了它植根于我体内的事实。”“很恶心不是吗?明明不想要,却要被束缚一辈子,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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