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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更巧的是连宿舍都是挨着。

季闻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路鸣的时候，在空调开得很低的车上，少年的白色短袖外面罩了一件运动款的防晒衣，和冷气融合在一起像一朵高岭之花，但是一笑起来又仿佛能融冰化雪。

季闻第一次见到单向暗恋了一年的人，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怎么放。

“怎么不表白，你这条件什么样的女生会拒绝啊。”路鸣双只胳膊交叠在椅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看季闻。

“不是女生。”季闻说。

这回轮到路鸣沉默。

虽然寝室里没有挂钟，但路鸣好像听到了“嘀嗒、嘀嗒”的钟声。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不知道多少秒。

路鸣：“哦——”

季闻喜欢男孩子？季闻是个同性恋？季闻......

路鸣脑子里一会空空荡荡一会又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填满。

他倒是不恐同也不歧视，但是可能是第一次实打实地接触到所以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季闻还在喝保温杯里的枸杞茶，双眼空洞地看着前面，不知道目光最终落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路鸣出柜。

大概和所有深陷暗恋的人都一样，想让那个人注意到自己，想透露出一点我喜欢你的信息，想让你看看我多喜欢你，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还怕你知道了却又装作不知道。

患得患失，若即若离。

路鸣除了一声哦，没再说什么。

季闻又开始后悔。

如果不说出来，也许两个人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现在呢，路鸣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恶心？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季闻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等着路鸣起身离开，希望路鸣能给他一点时间一点空间。他不想太难看。

然而路鸣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路鸣想：这些话他应该憋了很久了，他肯定很想有人听他说说这些话吧，喜欢一个人却又不敢说，因为怕那个人背负跟自己一样的压力吗？

季闻还在担心路鸣和自己就此决裂，万万没想到路鸣竟然在旁边心疼起自己来。

“季闻。”路鸣轻轻叫了一声。

季闻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