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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又生病,天天要带他去医院烦都烦死了,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吃下去还要吐,靠,一个大男人纸糊的吗!被他当狗一样使唤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这种人干嘛不干脆病得重一点直接住院好了,就为了给他拿药现在上山又耽误时间,到时候挨骂的人可是我啊!真烦人!”秦翊只是闭着眼静静地靠在那儿,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若不是微微颤动的睫毛,陈迹以为他又睡着了。车窗外是斑斑驳驳的浓烈阳光,生长在山壁上的茂密茅草倒伏下来,车子急速掠过的时候就会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听起来有点像夏天的阵雨。陈迹看着飞速从眼前掠过的深浅不一的绿色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他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或许是因为刚刚低头的时候,不经意注意到秦翊衬衫口袋上别的那支钢笔吧。好像经常使用的样子,笔管上银白色的漆被磨掉了不少,看起来又旧又难看。笔身有点弯,似乎被人踩裂了,仿佛为了保护它一般,上面被人仔仔细细地缠绕着一圈一圈白色的布胶带。那是秦翊七岁离开时,陈迹送给他的那支。第6章(6)风中传来房屋被焚烧的焦糊味,那掩映在山林中的古代建筑昨天才搭建完成,结果今天就付之一炬。而在房屋前的空地上无数尸首堆叠,血流成河。作为死尸中的一员,陈迹背后插着一把刀,做死不瞑目状趴在地上。这是最后一场大战,这场戏拍完差不多就该杀青了,想到很快就可以结束每天被一群一群蚊子采血的山居生活,陈迹就想诈尸跳起来庆祝。他觉得自己是最惨的了,不仅每天扮成不同身份的人被杀,躺在地上装死还要装很久,就算听到嗡嗡的声音也不能把该死的蚊子拍死,反而要任它为所欲为。等起来的时候往往就是一身红包,痒起来简直想把自己撕烂。光是这么想,陈迹就觉得身上又开始痒了,他只有咬牙忍耐。快开打啊。陈迹继续死不瞑目地瞪着站在前面装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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