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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错开半分目光。

他知道，他即将启程前往圣湖。

星遗也知道。

等到星遗又为他讲完了一个结局圆满的童话故事，小黧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星遗的手腕，然后张嘴就往星遗的手背咬去。

他的手在颤抖，而且软弱无力，星遗很容易就能挣脱。

但是星遗没有挣脱，只是看着他、任他施为，目光中充满了柔软和怜悯。

小黧雪白尖利的犬齿蹭了几下那光滑细腻的手背，忽然又松口，吭哧吭哧哭了出来：“我怕我去了圣湖以后，哥哥会忘了我，但是我又不想要哥哥疼……”

“哥哥不会忘记小黧的。”星遗一边擦去他流下的泪水，一边说。

“真的吗？”小黧停止了哭泣，“真的真的吗？”

“当然，我们拉勾勾。”星遗伸出手，和他虚软无力的小指勾在一起，轻轻拉了几下。

小黧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继而又苦恼的扁了扁嘴：“但是，小黧记性不好，把哥哥忘了怎么办呀？”

说完，他朝星遗伸出右手：“小黧不放心，哥哥……哥哥还是往这里盖个章，小黧看到了……就、就不会忘记。”

星遗接过他的手，低下头去，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一圈儿牙印先是泛白，继而慢慢变成深红色，就像是盖了个花章。

小黧先是疼的皱了皱眉，继而开心地摸着那个凹凸有致的“花章”，笑着说：“有了这个，小黧不管去哪里，都再也不会忘记哥哥了。”

笑着笑着，小黧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头颅朝着侧边无力垂落。

星遗握住他的手，一直到这只手的温度变得冰冷。

这个夜晚真安静啊，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风儿不时撩起轻薄如纱的窗帘，无声的起起落落。

……

小黧走的无声无息。

因为前任昆帝本来就已经“失道伏诛”，不可能再死一次，因此没有操办丧礼，只是把尸体收敛入棺，然后放置进禁地空出来的一个六角形墓窟之中，与历代昆帝一同长眠。

云澹果然如同星遗所料，接受了红羽骑士的印记，却彻底交出手中权柄，从此隐退幕后。

星遗始终看不透这个人。

云澹是忠是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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