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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别停留在过去。那些没能被她唱出来的、不完整不成熟的作品,需要你来表演给她。”“活出她想要的未来给她看吧。”烛茗的声音显得格外缥缈遥远。叶新桃眼泪滚落,哀恸呜咽。他拍拍叶新桃的肩,留给她单独和严零交谈的空间,转身回到车上。蔺遥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烛茗摇头拒绝,抬手打开了车载播放器。他从小耳朵那里搜刮来的朗诵音频蓦地响起。“你又偷偷听了?”他挑眉看了蔺遥一眼。蔺遥丝毫不觉得尴尬,俯身凑在他嘴角轻啄。少年烛茗的声音流淌而出,同时吸引了深吻中两人的注意力。“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卡夫卡的。变成甲虫的人,被社会挤压变形、被异化的人,像极了他们,像极了严零。艺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或许只是资本市场的工具人。人被物化,艺术的价值被消费衡量。偶像文化孕育出辉煌,却也同时将所有的美好变成人设堆砌。而在那背后,被人们摒弃的缺点,生而为人总难免拥有的弱点,好像见不得光似的堆砌在黑暗的角落里。他们需要女神,她就是女神。他们不认为她是女神,他们就亲手灭神。个性不再是个性,而成了每个渴望出人头地、脱颖而出和与众不同的筹码。消费者、资本、甚至是工具人的自己,都在每一次高声呼唤和热情呐喊,将本该是人的人异化成人偶,并深深沉沦其中。这是一场接一场经久不衰的狂欢。只要资本不眠,被物化的步伐永远都不会停止。在他们心痛地为一个生命陨落而短暂悲伤后,依旧会融入这场由他人制定规则的狂欢中。烛茗抬手关了音频,格里高尔的悲惨经历戛然而止。故事停下了,他们的生活却永远无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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