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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再需要他出现的那一天。于是他只会说:“随您开心。”每次他这样讲完以后,裴尚泽的表情都会一瞬间显得很落寞。裴尚泽对于顾念寒而言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不像是兄长,不像是亲人,更不像是单纯的主人与下属,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一种精神的寄托,毕竟如果没有当初裴尚泽的施舍,也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从一种程度来说,就像是创世主。裴尚泽二十七岁的时候,十五岁的顾念寒陪在他身边,裴尚泽三十五岁的时候,二十二岁的顾念寒依然陪伴在他身边,七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用裴尚泽的话来打趣:就是养了一条狗,它现在也该老了。顾念寒收回漫无目的的思绪,他将那盆新从花店买的白百合摆在窗台上,可以迎向阳光的位置。背后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大概是因为自己受伤次数太多,就连愈合能力都比常人快些,现在用纱布裹住,已经看不出什么端倪了。这样一想,他跟裴鹤之还真是算有难同当。眼看着到了冬至日,楼底下的小商小贩早早地便收整摊位,准备兴高采烈的回家过节,隔着一层窗户玻璃,都能听见楼下人流往来的嬉笑声。随着天黑的越来越早,孩子们早放了学,小姑娘牵着母亲的手,小嘴一张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他不知怎的便想起之前幻想过裴尚泽的女儿唤自己叔叔的画面,可惜幻想终归是幻想,心底苦涩又欣慰,欣慰的是还好裴尚泽没有早结婚,若是小姑娘没了爹,那才真是造孽。以往的各种节日都是跟在裴家过的,事到如今他才反应过来,曾经裴家饭桌上,从来都没有瞧见过裴鹤之的身影。裴鹤之虽说是裴家人,却也同裴家格格不入。顾念寒没什么过节的习惯,也不打算吃饺子,想着今年干脆就随便过了,一家一户家家团圆,好像少他一个也没什么影响。他正准备烧水煮饭,裴鹤之的电话就适时打了过来。“在做什么呢?”男人声音柔和,像是三月河畔拂过面颊的暖风,带着桃花沁人心脾的香。顾念寒手上全是水,电话夹在胳膊与耳朵之间,言简意赅道:“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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