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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棠仰更气,训她说:“要你干嘛,你提醒我们一声啊!”春雪姑娘欲哭无泪,“我以为是你俩想找点乐子!”一旁沉默的明堂咳嗽了声,他脸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开口的语气听着也同平时不大一样,“春雪你回避一下。”方春雪心道我往哪儿回避去啊!偷瞄一眼棠仰,他自然也发现了明堂不对,目光锐利地扫过来。想想看还是这边更惹不起,方春雪倒退着退回了鬼夜市。刚一走,棠仰便问说:“你怎么了?”明堂不答,拉着棠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林子边缘有条丈宽的溪流,轻快的水声伴着沉默,载着月光向前流。明堂拉着棠仰在溪畔席地坐下,他一言不发,这场景却莫名让棠仰想起了那日在宪城内的河堤。明堂眼下的那粒朱砂小痣在漫天星辰下像是心头的血珠,双目熠熠生辉。他问自己“想不想跟我去看看”,江河湖泊,碧山浮岚。他问得认真,棠仰心悸不已,因而更有点恼。怎么能认真呢,怎么能轻易地向并不熟悉的自己——连他真身是什么都不明的——去问。怎么能堂而皇之说什么“跟我走吧”,说什么……我信你。他说的每句话,棠仰都情不自禁地当真了。第五桩往事棠仰垂下眼失神片刻,再抬头时发现明堂正在解衣带,他瞬间回神,又惊又慌,吓得差点没跳起来。明堂手疾眼快地抓着他,一手拉下肩头衣衫。雪白的月光落在雪白的肩头,棠仰空着的那只手刷地把糖葫芦丢了,捂住眼喊道:“你干嘛!”明堂按着他,另一手去扯掉棠仰捂眼的手,两人顿时更近了,棠仰眼睛不知往哪儿放,左右乱闪着不经意瞥见明堂肩头再往下,盘结的黑痕虬结蜿蜒,既似惊雷炸开,又如树木根须。他终于定住了砰砰直跳的心,怔了下问说:“这是雷击印吗?”“是,也不是。”明堂淡淡一笑,柔声说,“我把它当成一个未赴的约。”“从前在山上,师父说我出生时电闪雷鸣不断,雷一道劈落在房顶上,身上还带着这些印记,父母就把我扔在道观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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