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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白加深了笑意,“你也有诗要呈上吗?”常玉言写的无论是文章还是诗句,都是锦绣好文章,更好的是他还有名气,活脱脱一个能煽动舆论的好人才。顾元白正好就缺少能为他高功颂德,能让他永远处于道德至高处、为他的政策开路的舆论人才。常玉言嘴巴干燥,他确实是准备好了一首诗,而且是在游园之前就做好了的诗。只是那诗……是他故意为之,又是一个类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讽刺之作。原想若是他父亲主动让他在圣上面前作诗,他就敢当真将这首诗念出来。顾元白瞧他沉默,笑了笑,“站起身来,挺直头。”常玉言下意识地跟着照做,抬眼就见到了圣上含笑看他的面容。圣上赞赏地看着他,朝着身侧大臣道:“我大恒的青年才俊,各个都是一表人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常玉言耳根瞬间红了,只觉得一股羞耻之意在心中漫起。大臣们笑着应和:“常家小子有状元之才。”常玉言的父亲大理寺少卿站在外围,听到群臣对儿子的夸奖,严肃板直的脸上也不由笑了。皇上说什么,大臣就跟着夸什么。顾元白带着笑,他侧着身子听臣子的话,下巴快要被埋在大氅的皮毛之中。常玉言不敢直视圣颜,微微低着头,盯着圣上的下巴看。圣上身形修长,却极为瘦弱,下颔没有多少肉,形状却好看。常玉言想起京中那些纨绔调戏良家女子时,就喜欢掐住这样的下巴,再行轻挑之事。还好圣上是圣上,不对,圣上可是男子,常玉言,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些纨绔要是敢掐住圣上的下巴,怕是下一刻就得被砍头抄家。常玉言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冷颤,心中暗暗叫苦,埋怨了薛远起来,何必害他一脚?“玉言?”圣上叫道,“你是做了什么诗?”常玉言心口猛得跳到了喉咙这,他倏地往旁边侧了侧头,第一眼便瞧见了层层叠叠的梅花。脑中灵光一闪,“小子这首诗,正是咏梅的。”先前那首提前做好的讽刺之作压在了心底,常玉言临时吟了一首诗,最后两句又赞了春日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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