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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名声,有百姓替他扫墓,墓前摆着新鲜的贡品。却没有人知道贤王的名声背后,宁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一个被权力蒙住了眼的骗子。陆惊澜曾经是宁王的走狗。如今他这走狗还活着,当年发号施令的下棋之人却埋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这壶酒,权且当谢你收留之恩,来生别投生在皇家了。”不论宁王出于何种目的,宁王救他是真,对陆沉烟不好是真,而他和陆沉烟为了沉霜的音信背叛了宁王也是真。这世上谁对谁错,谁能说的清楚?剑客冷漠的神色一如他的剑。他的剑是杀人的工具。他从何处来?他又要去何处?落拓的剑客半倚着墓碑,仰头灌了一壶酒。一双眼睛便落在了宁王墓前的石雕上。月光为石雕洒上了银色。石雕像是一道缄默的人像,沉沉面朝着宁王的墓跪了下来,被压弯了脊梁。石雕是新立的,栩栩如生的眉眼。那雕师雕工了得,九珠官帽,顶戴花翎,宽大的箭袖,卷云纹的袍摆,不是赵长宁又是谁?只是眼前的赵长宁形容奸狠,油头粉面,像是被人压制才不得不跪下的神情一一实在是丑陋至极。天边下起了细碎的雨,雨打湿了石雕。年轻的剑客发丝被雨水湿透了。他已酩酊大醉。剑客脚步有些迟钝,踢翻了地上的酒坛。眼底的冷漠因朦胧的醉意消融,踉踉跄跄的走到石雕前,伸手擦干净了面目狰狞的石雕身上的雨水。雨未停,雨滴便又淌进了石雕的眼睛,像两行混沌的泪。赵长宁,你为什么要哭?剑客脱下了外衫披在了石雕上,替他挡住了侵袭的雨,神情温柔。他仰面躺倒在了石雕身侧的土地上,就好像在这石雕身边找到了他的归处。剑客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在石雕前沉沉醉了过去。梦中正逢少年时,宝马雕车香满路。他挽着剑花,身后有一人缄默立着,偶尔看着他的剑招眼含笑意。剑花挑动,花瓣簌簌落满了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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