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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的,第几个年头了。隔着颓旧的篱墙,撑起的纱窗。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在对镜梳妆。三十多岁的年纪。铜镜中的女人手如柔黄,肤如凝脂,腰如柳絮,眉如远黛,窗外鸟声啁啾,隐隐听得繁花似锦,一个女人的豆蔻年华在这冷宫中成了一柱流水,涓涓向下,再不回返。两个白头的宫女侍她的起居。乌鸦野雉在树梢飞来飞去。骊妃的美貌不同于少女的天真灿烂,而是像悲凉的,寂静又无声的秋。又像是即将枯萎的昙花。少年好美色,当时惊鸿一面,对楚钦来说只是一个旖旎的梦而已。他还不知道宫中盯着他的耳目早已将他的失态绘影绘色的描述给了他的兄长。之后他再也不曾见过那个女人,也不曾踏足过那片冷宫。后来,楚钦回了西北。他在西北杀伐的时候,偶然还能想起来那个女人。随着岁月的流逝那张面貌已然不太清晰,每想起来仍觉得她周身一片刻骨的悲凉。那悲凉由何处起?建安二十六年,先帝病榻之时下了一道密旨。让他杀了那个女人。那时候他已经知道骊妃才是太子的生母。太子并非皇后亲生。所以他不难猜测先帝的意思。为什么让他杀?给日后他和楚钰的争伐埋下种子。或许他有过的似是而非的心思,他的兄长已经知道了。再不喜欢,也是帝王后宫的女人。楚钦什么都知道,他还是动了手。这个女人不死,楚钰的身世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大楚嫡系立国,若楚钰并非嫡系,有人欲借之生事,朝政不稳,大楚的江山,大楚的子民又当如何?江山如此多骄,却容不下一个可怜的女人。举起屠刀的时候,那个女人只是拽着他的袍摆,跪着哭求,“请殿下护好我的孩子,一切罪孽都由我来背负。”楚钦瞧着她和太子生的极像的一张脸,轻声问她,“你不恨我?”“殿下心系天下子民,是天下子民的福气。”骊妃比任何人都要豁达。死期将至的一刻,她周身的悲凉皆不见。入目是她衣角一片浓艳飞花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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