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 [父女]_第五章 凤尾香罗(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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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凤尾香罗(五) (第5/6页)

前不同了。”

    她正对他的淤青狠狠按下。直到周遭的肌肤缺血泛白,他都一声不吭,只目光定定地盯她。她瞧见,才怵然将手松开,道:“你走后,我将笼子里的鸟放了。”

    笼门如她所说的那样大敞着。但还有一只鸟精神恹恹地停在其中。

    她拨弄着还挂在一旁的锁,“世人都道伉俪情深,这对朝夕相处的鸾鸟却在想不同的事。就算是同心同德的眷属,大难临头各自飞,诚不我欺。”

    “跟我走吧。这次,无论结果如何——”

    后来,她们在夜间去南宁的火车上等到事情的结果。某地的静坐游行升级为流血事件,政府采取措施,决定平息所有的动乱。青春意气一夜之间被清扫殆尽。积极参与的年轻人都被认定为“反动”,一概停学收押等候发落。即便已然远走他乡,钤因写了某篇“论自由”的文章,文章广泛流传,也不能例外。

    他的父亲得知此事又惊又气,急破头地四处奔走,想要保下自己的“独子”,不惜代不肖子下跪谢罪。远在外地的他本人却毫不领情,只觉老东西做多余的事,反教自己蒙羞:谁让他这么做了?

    往昔那些最优秀的学生,无论班干部、学生会,都被拉下神坛,更多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懂得发生了什么,只幸好没牵扯上自己。世人只有在秉持结果论这点出奇地一贯——成绩好就意味着聪明,是好学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惹祸上身就是道德有亏。

    缺乏生活经验的二人无数次为了钱的问题吵架,终于也以同样的原因在潮热的南海边际和平分手。他回到家承受自己的耻辱,她不知所踪。

    杜鹃偷食了鹊的孩子,在巢中换以自己的蛋。因果报应似的,这些蛋孵化以后,全变成累累的死胎。

    故事避不开结局,生活却要在难以收场的一地鸡毛里,永远地继续下去。他告别曾经值得骄傲的一切,真正的人生也开始于告别,那个睡过头、错过火车的清晨。他不知道同样的清晨、同样的告别还会无处次重演,就像掉进尼采的永恒回归。命运看似偏爱他,给他世人艳羡的一切,却也教他永远与真正的拥有失之交臂。

    三年以后,他的猫才原谅他,从出租屋的窗户悄悄翻进来,一脸病相,瘦骨嶙峋,见了活物就怕得躲起来,与别离之时全无二致。他舍不得再将她放走,而是索性养下她,带着她去治病,打疫苗,逐渐喂胖,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大鸡腿,能身手敏捷地玩球,其他时候仍笨得要死,尤其被他戏弄。曾经失去过才知何事珍重。相伴的数年间,无论怎样艰难的情境,他总将她形影不离带在身边。

    他迟迟不忍为她绝育,哪怕她不断发情,他一回家,她就黏着他蹭,要么在沙发上仰倒,翻起爪子和肚皮撒娇。或是清晨醒来又热又闷,她趴在他头上,差点压得他断气。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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