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第3/3页)

炭火，燃起来不仅无一丝呛人的烟雾，还带着股淡雅的松枝香。这炭本来只供皇帝一人享用，但同往年一样，皇帝赏了许多到右相府中，足够用到第二年开春。

    兽金炭烧得正旺，殿内暖洋洋一片。

    裴东霆是习武之人，阳气重，后背被充足的炭火烤着，身上不一会儿就起了层薄汗。

    听了此番大逆不道的话，裴东霆竟然波澜不惊，待小厮呈上茶退下后，抿了口茶，“现今陛下龙体都靠贺瑾汤药吊着，加之日日服用仙丹，依卑职看，这日子应是不远了。”

    秋玄盯着裴东霆身后的炭盆，声音温雅，自顾自地重复了裴东霆最后一句，“应是不远了......也许吧，总之我们要做好打算。三皇子那边，近日可有何异常？”

    “这段日子三皇子与大司马走得很近，他二人应是联手了。”

    “这样么？”

    秋玄慢条斯理地说了句。虽是问句，却好似又在他意料之中。

    “嗯。三皇子与大司马在灵秀山庄的行宫时就时常走动，近段时日陛下交代的事三皇子都做得不错，如今穆捷骁手握兵马重权，得陛下器重，必定会为三皇子做事，卑职觉得，陛下有意，”裴东霆顿了顿，“要废太子。”

    秋玄挑眉，“噢？废太子？”

    裴东霆颔首，“陛下今日问了卑职此事，不过未明说，只是问卑职觉得太子和三皇子哪个更好。”

    秋玄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陛下先前也问过本相。裴指挥使怎么回答的？”

    “卑职只负责陛下安危，其余任何事都与卑职无关。陛下可以问问右相的意见。这是卑职原话。不过卑职有一事不明，右相为何决定扶持太子？”

    分明三皇子要出色许多。裴东霆未将这句话说出口。

    “三皇子野心太大，不好掌控。”

    秋玄淡淡说了句，目光透过裴东霆望向他身后的炭盆。炭盆底下是一圈兽首衔环状底座，盆内跳动的火焰不时发出滋啦声响，蜿蜒的火苗映在上座那人漆黑的眼眸中，目光如炬，好似能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