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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

    江游房间里的水声在半夜延续了好久。他将自己的手搓洗了好几遍，看着两只手被蹭得发红，仍然遏制不住那种呕吐欲。

    他已经把窗户大开，空气里黏腻的情欲气味却还在鼻腔里徘徊，如同一个标志一样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对他的姐姐硬了，因为她睡着后裸露的躯体，幻想着和她做爱才射了出来。

    这样的认知让江游茫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亲姐姐而被调动欲望，更不明白为什么看着片子自慰时，那个女人的脸变成江泉的脸。

    分明小时候的他对姐姐是如神明一般的崇拜，江泉说一他绝不说二，连小学的同学都知道江游多喜欢他的姐姐，他同朋友讲话总是聊起江泉。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能变成这样？

    喜欢两个字又忽而惊醒了他，仿佛一个炽热又不可回避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他的感情在时光里酝酿变了质，而非往日纯净的亲人一样的爱，那他们之间的维系还能存在下去吗？姐弟相恋，多么刺耳又不为人所接受的词语，他曾经引以为豪的不可抹除的亲昵，正如此尖锐地刺痛着江游：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江泉变了这么多，他连姐姐是不是像幼时那样爱他都无法确定，又怎么能有胆量赌那个二分之一。

    ——他无法接受有朝一日，因为自己的心思，江泉惊诧地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告诉他：他们从此以后再无干系。

    变成懦夫的江游终于一晚上也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他先于江泉坐到了餐桌上，顶着两个很大的黑眼圈，味同嚼蜡地吃嘴里的三明治。

    江泉起得晚些，罩着校服边打哈欠边下楼时，江游已经洗好了自己的那份碟子，拎着书包头也不敢回地准备出门。

    他到了玄关，弯腰换鞋，却听到江泉尾音上扬地喊他：“小游？”

    江游背一僵，回过身去问她：“……怎么了？”

    长大的江泉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弟弟的别扭，她晃着腿吃三明治，转过头来对他说：“噢，今天有点晚了，可不可以麻烦司机顺道送一下我？”

    江游的出行是有司机接送的，但江泉半道回家，又和江游不是一所学校，平日里大多是自己去自己回，为此办了一张公交卡，亲民得不像是个小姐。

    而现在，离她学校落锁点人还有不到半小时，等公交是肯定来不及了。

    她眨眨眼，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江游，像是笃定他不会拒绝——也可能是江游的错觉，但他的确没有说不，而是应了一声坐回到她对面。

    江泉笑起